台下群情激昂,头顶上百家代表使用雷鸣之术,舌绽春雷开始激斗。

嘈杂人声中,白芙蓉捏着下巴,咂吧嘴摇头道:“不该是道的。”

“这就跟一个国家的制度一样,不,可能要更深刻些。”

“哪有那么容易被说服。”

“当然要先通商,富裕的修炼者会吸引更多追随者。”

“这世界上从不单单只有修真者。”

白福贵听了,似懂非懂点头。

阴三峤凝视辩题,细长蛇瞳略略扩大,又飞快收缩,耳边是会场中人群糟乱的讨论声,还有台上各家代表铮铮有力的探讨,唯独白芙蓉的话刺进了他心里——

如沉石落入心湖,无底下沉,却消磨不掉荡起的涟漪。

好似在漫长时光中,曾有过相同的涟漪激荡过,相同的话语耳闻过。

又出现了,这种似曾相识感,阴三峤心中自我审视,叹了口气。

白芙蓉这人思路清奇,身上总有种和周围所有人都不同的感觉、概念,能说出难以相信的话,做出突破常规的事,这让人着迷也让人疑惑。

杂乱搅和到阴三峤自身混沌的传承记忆中,则更有了种前世今生的轮回感。

阴三峤感到不可思议。

时间是此方天地间最难参透的真谛奥义,它无痕迹却销毁衰老带来新生,流淌在任何一个角落,修士哪怕是飞升肉身成圣也无法自由驱使时间,更别说白芙蓉区区一介凡人。

那,究竟为什么,白芙蓉会给阴三峤似曾相识感?

他们之前并不相识。

阴三峤百思不得其解。

辩题进展很快,儒家人秉持自古传承的抑商之策,伙同法家人舌战道家‘万物自然任由生长’论,捎带踹一脚凑热闹的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