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都起来了,崔漾朝林凤道,“弓给我。”
数十万人高呼万岁,声势浩荡,林凤虽已上过许多次战场,这时亦热血沸腾,几欲拜服,恭敬地地上长弓后,退下时才疑惑陛下这时候要弓做什么。
马匹两侧悬有箭筒,崔漾张弓拉箭,一旁王铮色变,却也不及阻止。
“陛下———”
军将惊呼骇然,箭矢破空而去,没入崔呈喉咙,鲜血飞溅,崔呈虎目圆瞪,往后捂住冒血的脖颈,却也是徒劳,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口倒鲜血,顷刻毙命了。
一箭三发,分列两侧的人应声而倒,鲜血喷溅到后头盛骜脸上,血红遮掩住他的眼,叫他看不清十丈外那君王的面容神情。
鲜血温热,自脸上淌过脖颈,流进衣衫里,叫他双膝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陛下——臣有罪——”
身后的兵丁跪地叩拜请罪,兵器悉数落在地上,“陛下恕罪——”
父子三人倒在血泊中,皆是一箭穿喉,群臣军将莫不骇然,数十万人站立的原野上,只余马匹声,群臣跪倒在地,却战战兢兢,无人敢劝说一句。
王铮驱马上前,低声劝道,“你——实则不必此时动手,且崔冕——”
崔漾将手里的弓递给林凤,并不打算为此事多说什么,功过是非,任后人评说,死后名声如何,人既已死,是名留史册,还是遗臭万年,并无什么区别。
群臣奔上前来,欲言又止,都有话要说。
崔漾抬手微压,唤了梁焕、方同上前,“你二人继续镇守广汉,围剿南军,鸿胪寺给南王下一份国书,叫他交出谢蕴,交出谢蕴,麒麟军可撤军解南国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