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冲吃惊,一时间并不相信,看洛麒麟风姿气度,完全不像乱臣贼子。
范阳几乎站不稳,语带悲愤,“若非有篡国之心,立这等奇功,怎生不讨要封赏,收编的俘军、粮草也不上缴陛下,反而自作主张。”
肖明冲一震,再去看陛下,他为官六载,知晓陛下并非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眼下一言不发,即不唤太医医治,也不褒奖功臣,显然事情有异。
果真是奸贼么?肖明冲顿时心急如焚,“那怎么办?”
他欲喝问奸臣的真面目,被范阳拦住,“百官留下来又如何,万一这畜儿如司马昌一般,大发狂性,铁骑刀兵下,也只是妄送性命,老夫只剩了半条命,如今是不成了,明冲,你……”
肖明冲正待询问计策,老大人已经昏厥过去。
肖明冲忙扶住,交代禁卫将老大人好生送回府将养,急出了一口燎泡。
才送走虎豹,又入豺狼,该如何做,方能有一线生机?
麒麟将军雄踞漠北,周边小王莫不避其锋芒,如此劲敌,司马庚自然派人查过,但麒麟将军常年带着鬼态面具,行踪诡秘,传回来的消息,无不是身高九尺,青面獠牙,狰狞恐怖。
如今,谣传果真是谣传。
除却一身风姿气度,面具下那一双凤目,乍看灼灼其华,珠玉生辉,再看时冰深如寒潭,和狰狞恐怖是不沾边的。
司马庚胸腔里气血翻涌,喉间有痒意,往阶下走了两步,欲收敛陆桓的尸身。
崔漾似笑非笑,掌中折扇轻摇,“陛下这般狼狈,还是先让医师看看吧。”
皇帝一身的血,除了还有气,比地上的死尸也好不了多少,已是强弩之末,行走也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