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燃烧了一夜的篝火散着生冽的烟味,飘到营帐中。
萧持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伸手摸了摸榻侧,是冰凉的,眼中恢复清明,他坐起身来,唤人进来打水洗脸。
军中不比宫里,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萧持不是第一次出征了,他几乎半辈子都是在军中度过,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洗漱过后,案上已经摆了吃食,米粥和馒头,还有两碟小菜,外加四个鸡蛋,军中的吃食不讲究贵重和品相,只讲求填饱肚子,还有营养问题,最重要的是简单。
当然也可以带着厨师跟在他屁股后面,随时给他做适口佳肴,只是他没那么些个臭毛病。
他擦干手坐下,等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帐帘,旁边的张尧知道陛下的意思,随口道:“奴婢刚才进来时路过小殿下的营帐,他好像还没起来,兴许是昨日练武累着了,奴婢已经着人去问了。”
萧持要迁都,卉州现在只是个空壳子,他把大臣都带走了,皇后也跟着他,身为小皇子,自然也要跟在他身边,随军一起远行。
姜肆不在这的时候,姜遂安的衣食起居几乎都是萧持操心。
萧持听了张尧的话,“嗯”了一声,知道张尧这是在给姜遂安求情,毕竟他贪睡实在是少见,怕他对孩子发火。
姜遂安今年也七岁了,过了年就八岁,自打出征之后,萧持对姜遂安的要求明显严苛许多,虽然还没明说,但身边人都能看出来,萧持这是打算把姜遂安当成储君培养了。
尽管令人不敢置信,但萧持就是对姜遂安非常看重。
萧持拿起筷子,夹了小菜放到碗里,眼睛一抬,最终还是放下筷子匆匆走了出去。
到了姜遂安的营帐旁,正和慌慌张张的江渚碰上,江渚是张尧带出来的,看到他这么毛毛躁躁,张尧出声问他:“什么事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