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却好像没办法忘记。
是自己变了,还是陛下变了呢?
她缓缓道:“不好说,总归是有些变化,难道陛下不觉得,我也有些变化么?”
傅平安愕然片刻,随即道:“确实。”
霍平生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道:“陛下,你觉得大哥的腿还有救么,他还能站起来么?”
她怕傅平安觉得她得寸进尺,又忙补充:“只是在城外听说,陛下都能让常庸生子,觉得陛下……陛下或许有可能有办法。”
傅平安便细细问了霍征茂的症状,并同时瞟了下弹幕——
【不更新秃头:腿既然还在,应该就有办法吧】
【拉拉人:那不是的,若是神经坏死,那更难治疗】
【长安花:如果只是部分神经,做做针灸?】
【红烧肉:那个基因药剂可能也能起点作用】
【聊赠一枝春:别了吧,那个药那么贵,要是没用,不是完全浪费了?】
她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她道:“回头朕叫太医过去看看,放心,既是为国受伤,朕不会叫他受委屈的。”
霍平生心生感动,忙要下跪行礼,傅平安扶住她,说:“这是朕应做的事。”
霍平生鼻头发酸,几乎要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们对话稍停顿的功夫,琴荷悄然出现在门口,低声道:“陛下,夜已深了,是叫霍将军留宿么?”
傅平安道:“是啊,已经晚了,今日便宿在宫中吧。”
霍平生却摇头:“不了,答应了大哥和卓君说要回去的,而且,也叫陈将军在外面等我。”
傅平安惊讶道:“是么,陈宴还在外面?”
琴荷笑了,说:“可不止呢,王尚书也在外面,奴婢看两人就在外面说悄悄话,还非要站在空地上,也说了不少时候呢。”
傅平安无奈道:“那你快和她们一起走吧,这个天气,也真是服了她们了。”
……天寒地冻,冷风从袖口钻进去,钢刀似的刮着骨头。
王霁把袖口拢在一块,道:“干嘛把我叫这来,琴荷不是让我们在偏房里烤火么。”
陈宴望着天空。
过了今夜便是一年的开头,天上只有一轮残月,星星亦被云层遮挡,夜空只是漆黑一片。
她微皱着眉:“问你些话,不想叫琴荷听到了。”
王霁道:“什么话,我倒是想问,你和那北梁侯,怎么混得那么熟悉的,看来那北梁侯很平易近人啊。”
陈宴瞟了王霁一眼,道:“她是地坤。”
王霁顿时目瞪口呆,半晌道:“陛下知道么?”
“知道啊,陛下估计很早就知道。”
陈宴之前就猜陛下可能知道,这次会面,自然也向陛下汇报了这件事,而陛下果然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只说:“你多多劝慰她,告诉她,朕并非在意此事的迂腐之辈,而只希望看个人的能力。”
王霁颇为感慨:“陛下连北梁侯都没见过吧,居然就知道这事,看来真是有神仙手段。”
她这么说完,突然想到什么,骤然紧紧盯着陈宴,道:“那你和北梁侯……?”
陈宴立刻反驳:“我们没什么,别说这个了,我倒想问问,薄孟商和阿枝是怎么回事,真的在一起了?可有婚书?”
王霁点头,又摇头:“婚书没有,但每日很甜蜜的样子,想来是迟早的事。”
陈宴接着问:“那薄孟商的父母知道她们两人的事么?”
王霁又摇头:“应该是不知吧,只当是同僚间互动较多些。”
陈宴冷笑道:“那不就是无媒苟合么。”
王霁瞪大眼睛,愤愤看着陈宴:“你这话太过分了,若是被阿枝听到,平白伤她的心。”
陈宴道:“她总是这样的性子,从前待孙家人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迟早被人拆骨入腹,还觉得对不起别人吧。”
王霁皱起眉头:“你为何总是如此,你……你不会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