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相同程度的可爱。
因为首领高烧倒下需要人照顾,午饭和晚饭都是由小银亲自送上来的。
午饭送到时,太宰还在半梦半醒地胡言乱语。我把冰袋换成退烧贴时,被擅长顺杆爬的病人黏糊糊拉住,还是可靠的猫咪保镖·泉镜花一路小跑去开门、接过便当。
两位黑手党童工借此机会匆匆打了个照面。
晚饭时分,少年首领的体温终于降下些许,喝完粥便马不停蹄开始处理文件。
“需要立刻处理的放在这里,”我把装订好的文件堆放在茶几上,“不算紧急的部分放在后面。还有一些我不太确定,你可以先粗略看一遍。”
“嗯。”太宰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嘴唇发白,鼻子和额头却烧得红彤彤。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我仿佛像操心资本家买不起兰博基尼的韭菜社畜,觉得生活不该给我的资本家小男友这么大压力,怎么说他也才十八岁啊。
……虽然,他的十八岁,是杀人放火、走私篡位的十八岁。
“事先说明,我毫无疑问是公职人员,挂在异能特务科名下。”我扶着膝盖,在少年首领面前蹲下,“如果不在意这层身份的话——我可以帮忙处理一部分工作。”
“不胜感激。”太宰笑着探身,蜻蜓点水般亲亲我的额头,“你可是首领的情人。”
“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冒昧问一下亲爱的鹤音夫人……”少年黑手党视线下移,语气似笑非笑,“你身后跟着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有样学样蹲在旁边的猫咪侦探眨眼,蜗牛般慢慢挪动,把自己藏在我身后。
我起身:“不是你钦点她当我的贴身保镖吗?”难道烧失忆了?
泉镜花紧贴着我也站起身,顺便还熟练地牵住我睡衣的袖口。
太宰治盯着她,没说话。
他的额头贴着儿童退烧贴,身上披着毛绒毯,眼神涣散、鼻头发红,全然是一副病人模样;总而言之,面无表情的少年黑手党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威慑力。
“镜花年纪太小了,跟在我身边有时候会被撞倒。”我解释,“所以让她牵着我的袖子,这样我走太快了,就会被她拉住。”
“从来是保镖迁就雇主,”太宰治不冷不热地笑,“第一次见雇主迁就保镖。”
我:“……”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猫咪保镖茫然地瘪瘪嘴,犹豫片刻,闷不吭声把自己往我身后又塞了塞。
感觉下一刻少年首领就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冷笑着咬人了,我赶紧安抚:“你赶快把重要的文件看一遍,然后继续休息,等明天差不多就能完全退烧了。”
太宰治气闷地哼了一声,开始苦哈哈地看文件。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小男友身份陡变带来的陌生感荡然无存,病恹恹、软蔫蔫瞪着泉镜花黏我的样子,看久了还有几分少年气的可爱。
——但我们都没料到,他这一病就是整整三天。
前面也提过,太宰治强行镇压组织内部、作为新首领上任还不到一个星期,连以他为核心的势力集团都有种强行拼凑的局促感。
此时的重病难起要是公之于众,基本上等于在告诉所有人有机可乘。
“干部a那边,中也先生帮忙稳住了。”小银焦头烂额地把文件交给我,“太宰先生现在的状况如何?对不起,我没遮掩好,尾崎小姐已经开始怀疑了……”
行动部署方面,姑且靠我和中原两个有工龄的成年人支撑;内外震慑也有超级新人·中岛敦支持,暂时无虞;但文件的批复和汇报,便躲不开要首领亲自上阵了。
然而,首领一天24个小时,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在昏迷。
虽然没到当场病死的程度,但逼他坐起来签字、开会、听汇报实在是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