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木着脸又转了回去,没有再多话。
“其实吧。”南衣伸手拍了下七月肩膀,“小七月,从前我俩在夏樟宫处得也算不错了。实话是,你家主上我高攀不起。”
七月站定了步子,“主上很喜欢你。”他们都看得出来。
“他的喜欢……”南衣走到与她并排,指了指胸口,露出苦笑,“我怕是无福消受。”
自己差些死在蛊美人手上,七月是知道的。
七月没有回话。
南衣又叹了口气,“我挺怕死的,也挺惜命的。小七月,木山,我待不长的。”
“你就不怕我告诉主上?”七月抬眼看她。
“怕啊。”南衣侧过头笑了笑,“但我知道,你不会说。”
过了一会儿,七月木着脸又往前走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南衣挑了下眉,笑着跟上。
接下来的日子,蛊美人越发肆无忌惮,几乎是到哪儿都要叫着南衣。
拉着她下棋,拉着她看景,拉着她钓鱼,拉着她午休,拉着她吃饭,就差拉着她一起睡觉了。
——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南衣也渐渐觉出了几分不同来。
明明自己对蛊美人的态度,较之以前在木山,明显是不恭敬、不顺从、还加不耐烦,但晏奚一点儿都不在意,每每见她火气上来,反而会让步,很有几分纵着她的意思。
比如,这几日,她天天都说要吃烤乳鸽、喝鸽子汤,晏奚都是直接应下,毫不犹豫。这一顿顿的,补得南衣都有些上火。
再比如,下棋的时候,她试着耍赖不讲理,出言冒犯,晏奚也都不与她计较。简直都不像之前那个杀伐果断、唯我独尊的蛊美人了。
再再再比如,南衣刚刚试探着说他是美人,这晏大宫主不仅没有生气,反还回问了一句,“那小南衣可喜欢好看的?”
“我觉得男人还是长得普通点,放在家里比较放心。”南衣满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