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瞥了眼马车,“不必了。”
她都想好了,等去到长梁,就把蛊美人丢给木山,让木山那边好好看管着,别成天动不动就跟过来。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江湖不见,后会无期。
“以后,就不要再问裴姑娘这些事了。”裴佚的声音。
这几日李伯总是帮着那晏宫主说话,还几次三番让南衣去看蛊美人,实在是有些古怪。
李伯面上微微一慌,“是。世子。”
听着车外动静,晏奚左手手指微蜷,轻轻点了两下软褥,抿了嘴唇。
经过这几日赶路,车队已经到了长梁地界,明日应该就能进城了。
看着被风微微鼓起的车帘,晏奚缓缓眨了下眼——七月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这一晚,终于不必露宿。
一进到屋子,南衣就赶快要了热水,好好洗了个澡。
现在已经初夏了,这连着几日赶路,实在是忍不了。
同样忍不了的还有一直“重伤”着的蛊美人,趁着李伯给自己换药的机会,果断发动三情蛊,让他给自己备了热水。
躺在木桶中,看着自己身上褪去不少的青紫与已经愈合的鞭痕,晏奚忍不住拧了眉头——黑店那些人还是死得太容易了些。
故意弄了伤痕,他就是想要南衣愧疚。她越愧疚越自责,便越能化解之前的僵局。现在看来,南衣对自己已经没了杀意,但这远远不够。
晏奚轻轻叹了口气——少了个东方冠,竟还来了个裴佚。本座的眼光果然不错。
“嘶——”头发被扯疼。
晏奚回头看了眼正在帮他洗发的李伯,“手轻点。”
“是。”李伯点头应道,目光发直,手上的动作依言真变轻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