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现在就告诉我这个,我会忍不住一直想那是什么的。”
“不用一直想,偶尔想就可以。”
“有多偶尔?”
“想我的时候顺便想一想。”
江琮笑了声,好像在责怪她明知故言。
灯烛挥灭,暗色中,有人哑声说:“那就是一直想。”
后一日,侯府花园。
泠琅站在侯夫人黄皖面前,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
黄皖在沉默,关于泠琅的身世,江琮已经告诉了七七八八,隐去了绝大多数细节,只轻描淡写地说,寻仇,所以隐瞒。
她们相对而立,在深秋金黄的庭院之中,彼此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黄皖说:“琮儿说,你会用刀。”
泠琅点点头,她腰上正带着一把刀,不是李如海的云水,而是秦浮山随便扔给她的九月霜。
黄皖说:“让我看看。”
泠琅后退几步,鞠躬行礼,继而反手抽出长刀,刀面迎着秋风,反映出碎霜般的凛冽寒凉。
劈,砍,挥,腾挪,转圜,踏波踩浪,断潮斩流。
一盏茶的时间过,泠琅停手,她微微喘息着收刀入鞘,脚下是受气波震荡而泛起的灰尘痕迹,身后是一树火红秋枫。
没有一片叶受波及坠于地。
黄皖说:“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