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琮继续说:“雁来红的解药很难配制,找寻和炼制都需要相当的时间,但是放心……”
他轻轻奉上她之前的话:“我不会让你有事。”
泠琅咬着唇,低着头,并不看他。
江琮温言道:“会主那边……我把会主当时的情状告诉了父亲,他说,毒素已经发挥到八成,再不救治,若还有心绪波动,极有可能彻底疯魔,再难清醒。”
“救或不救,全在于你,泠琅。”
“至于圣上那边……”他顿了顿,淡然一笑,“不必管。”
泠琅说:“我不知道。”
她声音很轻,手也在微微颤抖,像失了巢穴的幼鸟般无措:“我不知道,对于他,我了解得实在太少。”
“我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原谅也不知从何说起,这些情理伦常对于我来说实在太复杂……你能懂吗?”
“我今年才知晓母亲的名姓,四日前知道还有个生父,而直到昨天,才明白一切是误会。这些故事落到我自己头上,原来这么叫人难堪。”
“要理解这些爱恨别离阴差阳错,实在太难了。”
江琮没有说话,他只是起身绕过桌案,把少女轻轻拥在怀中。
泠琅紧抿着唇,听到头顶响起的怜惜轻叹,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委屈,那些迟迟没有造访的泪水,此时充盈在眼睫之下,她却死死忍着不让它们坠落。
“我觉得我很难过,但找不出谁来责怪,好像都是我自找的,这种感受太可笑。”
“我仍旧敬重李如海,可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全然崇拜于他。我应该心平气和地和秦浮山谈一些话,可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就感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