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邓前辈最不喜别人叫他邓铁扇。”
“这不是重点,我的白鹭楼玉牌呢?”
“用了。”
“用了?”
“不太好用,您江湖地位不太高,接待我的线人不靠谱,我差点被他害死几次。”
“所以你的确过得不太好?”
泠琅又笑起来,她胸口很痛,因此每笑一声,喉咙里都会有铁锈般的腥。
她扶着墙慢慢站起,借着躬身的姿势,将手往袖中不动声色地一探。
“同从前没有太大差别,师父,在您身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伶舟辞淡淡地说:“到哪里都一样,那何苦委屈自己?”
她慢慢走到泠琅跟前,用一种平静而带着些许讥嘲的语调,说:“你杀过众多高手,见识过数不尽的金银,很明白痛快二字——”
“我伶舟辞的徒弟,怎么会甘心委身后宅?”
泠琅说:“我……”
话突兀地止住,一根冰凉细长的手指覆住了少女的唇,女子沙哑笑道:“别拿那些话唬我,只有邓铁扇那种蠢货才会信。”
她看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作品,轻声说:“你那个夫君,的确很不简单呐,你知道他多少?嗯?”
“他是不是跟你说,他为了保全父母,不得不投身青云会,从此如履薄冰地过着生活?万不能松懈一点?”
“你是不是以为,他父母皆是忠将,而他必须同女帝作对,一定凄惨可怜极了?”
“女帝那种角色,真的会对此一无所知吗?”
伶舟辞看着紧抿着唇的少女,低低地笑起来:“好徒儿,何必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你之前想偷偷打听那柄剑,看来还未算彻底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