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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的是,江琮曾经的好友北洛侯世子傅彬,便是这数枚歪桃劣李之一。

泠琅还记得玉蟾山上,江琮从傅蕊房中出来,那副平静沉寂的面容,以及骤雨时分,他谈及往事时,眼中的无波无澜。

她很清楚,若一个人真有那么平静,反而面上是无所谓做什么表情的,他能这样,只能说明他只是习惯了忍耐掩饰,并不意味着放下。

那次暴雨中的交心仿佛极端混沌中的幻象,风停雨歇过后,他们相对着站立,似乎又成了不是很熟络的夫妻。

泠琅没有去主动关心那些隐秘,她说到邓如铁时下意识地观察他情绪,已经是很大的不同。至于这不同因何而生,她无法细究。

因为雁落山快到了。

她忙着细究山下连绵数十里的芦苇荡,以及水中肥硕鲜美的白鱼,至于那栖息在水边的野鸭,也是值得讨论的话题。

赶到山脚时,天上还亮堂。

一点银钱,和足够真诚的笑意,便能换得一户淳朴农人欣然敞开大门。泠琅洗了头发,穿着松松垮垮的裙衫,和江琮一起去水泽边观日落。

红霞满天,倦鸟归巢,晚风柔软温和,橙红光晕洒落在身边青年侧脸,有种俊逸非常的意思。

泠琅舒服得只想叹气,他们挨得很近,用彼此才能听闻的声音说话。

“我们回去借个鱼篓,随便往这里一放,明早来拿,起码能装一半。”

“正是鱼肥时节,农家哪儿有多的鱼篓借给夫人?”

“咦,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子还懂得这些?”

江琮低着头笑了一下,他眼神静而深地望过来,颇有些无奈纵容的意味。

泠琅仰着脸同他对视,只觉得这个王八夫君往夕阳底下一站,真的有些俊得不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