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花忽然爆裂出一声脆响。
顾长绮微笑起来:“你的性子的确跟他很不同,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
泠琅轻声说:“我一开始根本不敢用云水刀,心中始终觉得自己比不上父亲,我的入海刀法徒有空壳,不得真意。即使明知见过这把刀的人没那么多,我仍不敢用,那仿佛是一种亵渎。”
“我试图模仿我父亲,那个活在众人口中的刀者——模仿他的淡然温和,他的慈悲宽厚,我很快便发现,那样更让我难受。”
“我总想着不要辜负他和这把刀,到头来却辜负了自己,于是我用云水刀杀了第一个人,那是完全称不上温和的手段。”
“所以我一定会报仇,即使开端是因为他,但过程是我自己在走,”少女声音轻缓,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同时也是在成就我。”
顾长绮一边笑,一边叹息。
“这到底是像谁呢?”她温声感慨,“你母亲那时候想必也这般倔的。”
李若秋和李如海在那些年岁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不得而知。
顾长绮说,她再没有听说过李若秋的消息,按理说身为刀尊弟子,李若秋三个字不该默默无闻,湮灭于江湖。
但事实就是这样,那个爱好穿绿裙的女子像一个谜语,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难以探寻。
关于周厨子的酒,顾长绮却很有印象。
“那是一坛好酒,”她回忆着,“我同他偶然结识,十分投契,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为了表示谢意,打造了这柄初霞剑赠予我,还有那坛子酒。”
泠琅试探地问:“这酒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