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琅讪讪地说:“古语云, 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虽然你此前对我多番得罪, 但若叫我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 也过意不去。”
江琮放下书册, 斜倚在榻上,乌发垂落于肩,像墨汁流淌。
他面上带着点笑:“瞧不出夫人对我竟有如此情意。”
泠琅说:“我心底善纯,待人都如此——所以你现在真的不要紧?”
“不要紧。”
“真的不会有事?”
“定不会耽误夫人宏图大业。”
泠琅唔了一声:“所以你从前也经常如此, 所以这下并不慌张?”
江琮隔着帘帐阴影, 静静地看她:“夫人甚聪慧。”
泠琅摇头长叹:“看来,这十有八九便是所谓‘沉疴旧疾’了, 没想到发作之时是这样的。”
“那夫人以为该是哪样?”
“嗯……起码也得咯点血, 痛疼欲裂, 奄奄一息的吧,不然怎么唬过侯夫人?”
江琮轻笑:“或许我本就疼痛欲裂,只是未表露出来。”
泠琅犹豫道:“真的?”
“是真的如何?”
“那你明日便在屋子里呆着,别去观赛了。”
“假的。”
如此斗了一番,晚些泠琅爬上榻的时候,被榻上温度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