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怦然一声响,是泠琅已经把云水刀连刀带鞘地拍在案上, 杯中茶水都被震得溅出些许。
苍耳子的身躯也震了些许,他彻底噤声不敢说话了。
泠琅一把拽起他的衣襟,将其揪离椅面:“托您的福,我这段日子被折腾得水都没心思喝, 还喝什么茶?”
苍耳子欲哭无泪:“这位女侠,这些事我都是提前讲于您的……”
泠琅阴狠道:“讲于我?好得很,我后来才晓得一份消息卖俩人, 在白鹭楼根本行不通!你见我初来乍到, 是存心诓骗我的罢。”
纤细的手指紧攥着苍耳子衣襟, 她看上去没费什么力气, 但瘦弱男子看上去已几乎喘不过气。
“白鹭主就是这么规训手下的?”泠琅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你就不怕我抖露出去,嗯?”
苍耳子勉力求饶道:“女侠饶命,您且听我说!”
“你说。”
“我——”
第二个字还未出口,前一刻还抖如筛糠的苍耳子如泥鳅一般, 身躯顺着椅背, 柔弱无骨,灵巧滑出少女的桎梏。
转瞬之间, 他已经出现在桌案的另一旁。
泠琅手中还抓着他的外衫, 此刻空空荡荡, 一片轻飘。
她眉毛一挑:“软骨功?”
多年的职业素养使然,苍耳子几乎就要下意识奉承一声见多识广,但到底憋住了。他足下生风,一个扭身,便要朝窗口逃窜而去——
砰一声,他一头撞到了斜伸出来的一柄剑上。剑还未出鞘,却聚了足足的内力,如石柱般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