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活动江琮没有参与,他说身体抱恙,不宜熬夜,自行回去休息了。
不宜熬夜?以往在池边上撞见他,他不是很精神的吗?
夜兰迟迟未开,众人聊得却欢快,泠琅起身,以如厕为由,偷偷从这份愉快气氛中溜走。走尽长廊,穿过林道,云水刀背在身后,她去之前约定的地方等厨子。
却什么也没等来。
于是她去问白日里说过话的厨娘,厨娘也很纳闷:“下午出去了一趟,就再没回来了,晚宴少了个人,还真叫我们忙活了一顿……”
这是出事了。
难道青云会的人这么快就发现了?藏了这么多年,偏偏今天就发现他,捉回去灭口了?
不对啊,不对啊。
今夜月色惨淡,四处漆黑,掩盖了她的行踪。泠琅穿的还是白日里的绛色裙装,并不算好走动,但她当下无法,提着裙子便往南楼飞掠而去。
南楼是公主府众仆役的住处,如果能在那里寻到,一切便如往常——
她停下脚步。
南楼围墙之上,她看见了一个人。
他站在高墙上,一身墨色融在寂夜里几乎难以分辨,宽肩长腿,腰身线条劲瘦而流畅。
泠琅想,她应该知道这是谁,他手中长剑的滋味她现在还经常怀念。
他听到脚步声,背对着月色,转过身来,低垂着头看她。
没有面罩和兜帽,那张脸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的凛冽杀气,比下午时更甚,更毫不遮掩。
泠琅踉跄了一步。
“夫君,”她捂着胸口,娇娇弱弱地唤,“这是怎么回事?我见你不在房中便四处寻,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