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说着,一面迈步走向江琮,裙角扫过池畔种着的胭脂龙葵,沙沙地响。
江琮站在廊下望着她走近,他原本就清瘦,如今衣服疏松随意地披着,更显得清朗逸然。
靠近了,泠琅才发现,他生得还挺高,自己只到人肩膀,白天在屋内对话时还未发现。
此地清净空荡,只有江琮孤零零站着,泠琅左看右看,终于后知后觉道:“只夫君一人在此处?”
江琮叹道:“毕竟昏睡几个月,他们便劳碌照顾了几个月,还是让人睡个安稳觉罢。”
泠琅了然颔首,这世子何止没有世子架子,简直可称平易近人了,她当下便又生出些好感来。
想到了什么,她又讶然道:“大夫不是说还要调养,不能下地走动么?怎么……”
江琮顿了顿,视线不自然地转到一边,泠琅这才看到他身侧的柱子上还靠着根木拐。
嚯,还真是身残志坚。
泠琅真心劝解道:“再如何也该叫个人搀扶着,池边毕竟湿滑。”
江琮便乖顺地点头:“好的。”
泠琅忍不住笑了一下,她觉得世子这样很像贪玩被抓包的孩童。
江琮也跟着微笑:“……还请夫人勿将此事告知母亲。”
泠琅索性笑出了声,这句话说出来更像了。
她故意道:“自然不会主动告知,但若是夫人问起,我也不能说假话。”
江琮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谢过夫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