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了很久,视线渐渐在染血的手掌上聚焦。
他脑子越来越迟钝,想不起自己今天什么时候吃的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药,他吃药原本是为了强身健体,的确用药后,在夜里房//事上得力了许多。吃的药种类复杂,混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谁。
“嗯……”皇帝难受的闭上眼睛,抬手揉揉自己的头,只感觉脑壳像炸裂一样疼痛。
他终于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是因为用药养身,还是因为纵情声色?
皇帝踉跄着走下龙床来,他抓着桌上的铜镜,看着镜中苍老的面容,被吓了一大跳。他才不过半百,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头发发白干枯,皮肤褶皱干紧,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发黑的印堂,无一不彰显着他身体的亏空。
唇边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皇帝不可置信的坐在镜边的凳子上,仿佛大梦初醒。
做了几个月的长梦,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屋里死一般寂静,皇帝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仿佛在深思却一次一次欲言又止。
“皇上?”跪在床下的贵人小声试探。
“住口!”皇帝低声怒吼,“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敢走漏一点风声,朕砍了你们的头。”
“臣妾遵旨。”
皇帝看着空荡的承乾宫,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能有一个不在意利益牵扯,真心实意能让他信任的人——他好像失去了什么。
究竟是谁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