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月听了一耳朵,便不再关注他们的笑闹。
只是,准备回去休息的她,再次被山岳一样巍峨的身形挡住去路。
——是章屠。
“渠月道长,这位是殿下惯用的唐大夫,医术精湛无比,让他给你重新诊治诊治吧。他说摔到脑袋可轻可重,马虎不得。”章屠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将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儿推到她眼前,“今天是我不好,一生气来,便失了准头,还请渠月道长见谅,唐大夫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了,”
渠月瞅了眼章屠脑门,上面还是自己随手包扎的样子,顿了顿,没有拒绝。
唐大夫得出结论与张渠明一样,都是无碍。
只是为了宽章屠的心,特意给渠月开了一剂活血化瘀的药,之后交代了些用药忌讳,便去了侧厢。
渠月拿了药,便敷衍地丢在一旁,径自睡觉去,自己身体情况如何,她很清楚。
可耐不住章屠手快。
渠月正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眼前光线一亮,章屠已经重新点了正屋的灯,将药碗端到床前,递给她喝。
“不是我擅自闯进来。”章屠一本正经解释,“我一直在敲门,可你似乎是睡着了没听见。眼瞅着药都要凉了,不得已,我就只能不请自入。”
渠月晕乎乎坐起身,“唔”了声,伸手接过黑乎乎的药碗,一口闷,然后,被苦得打了个激灵,意识瞬间清醒。
章屠顺势递上蜜饯。
渠月吃了两粒,勉强压下嘴巴里的苦味。
章屠做完自己的事情,便准备起身告辞,却被渠月叫住,目光落在他脑门:“章将军,伤口还会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