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孟黎的愤怒,丁芸显得格外平静却没有人情味:“孟黎,我除了是你妈,还是你的老师。我有权利选择谁合适,谁不合适。”
“而你,孟黎,你不合适。至少现在的你不合适。”
孟黎眼眶猩红,她贴在墙角,指甲用力抠住墙面,牙齿死咬着嘴唇,紊乱的气息不停从鼻子里钻出来。
墙面的温度让她整个后背、心脏凉下来,晚上凉风吹在她身上,头发在空中凌乱飞舞,有几根挡在她脸上,将她乖戾的表情遮得严严实实。
她此刻就像一条没人要的丧家犬,耷拉着耳朵,瘫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任人宰割。
被否认、被丢弃、被遗忘,是她这么些年来的宿命。
而宿命,从未怜惜过她。
她窝在西川这段日子,好像过惯了这种不用从早到晚训练,不用听丁芸冷嘲热讽,不用被命运选择的安逸日子。
可是,现实的残酷、重击让她再次清醒过来,在古典舞这块,在丁芸面前,她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而她,跳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没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这让她如何甘心,如何认命。
孟黎仰头望着漆黑如墨的天,捏着腰侧的裙子,不依不饶问丁芸:“为什么我不合适?我哪里不合适?你就是看不惯我,所以才把机会给一个不如我的人也不会给我。”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我不接受。”
丁芸在舞蹈这块儿是个很严格的人,跟孟黎一样,她也视舞蹈如生命一样重要,有时候甚至为了舞蹈可以放弃家庭、丈夫,包括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