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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下愣住了。

“除了我爸我妈,就你对我最好了。”她说。

他怕她误解,想了想,说:“你以后肯定会遇到对你更好的人。”

“真的吗?”她眼神黯淡了些,不太相信。

“嗯。”

“希望吧。”

说完这句她转过身去,这回倒是走得比刚才要快一些。

一直到傍晚,他们终于登上山顶,为了纪录这一路的艰辛,朱依依喊了一位路人帮他们拍下了这张照片。

晚霞漫天,远处有飞鸟掠过,他们站在山顶肩并着肩,面向镜头微笑。

咔嚓一声,就这么定格了这一刻。

后来朱依依将这张照片洗了出来,给了他一张,他便放在相框里,随手摆放在床头,这一放,就是好几年,薛裴搬了好几次家,但始终都没忘记把它带走。

可这一次出门前,薛裴最后还是没有把相框放进行李箱。

在关上房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当是告别。

有些事一旦越过雷池就再也无法挽回,在事况尚且可控时就该及时止步。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天在病房里的亲吻,嘴唇相碰的热度,发烫的耳根,急促的心跳,意乱情迷的气氛,一切都那么陌生,当某个想法从心底里冒出来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下一秒,他又想到李昼发的那两张照片,她为他煮汤,去他公司陪他加班,好像她真的已经如他从前所希望的那样——不再爱他了。

十年了,她终于放下他了。

他本应该高兴的,可他却变得焦躁、不安、心慌,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反常,可他不明白这些反常是出自习惯,占有,亲情还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