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梁晨张口,余楚急不可待地转身离开,但很快被梁晨扯住,“松手!”
余楚扯回手腕,握在手里,他愤怒地瞪着梁晨。
这一次,梁晨快速收回手,没再执着不放。
余楚没注意到梁晨的小心和胆怯,即便有所察觉,但以他的理解,这种情绪就不可能会出现在梁晨的身上,也就自然忽视掉。
“我走了,没事别来找我,”余楚顿住,很快补上一句,“有事也别找我……我们之间不要再有接触了。”
余楚以为他成功骗过自己,不会变得怯懦,恐惧,如果再见梁晨,他会鼓足勇气,和他对视,然后狠狠给他一拳,回报他带给自己的全部苦难。
可如今,他落荒而逃,拾不起一丝勇气。
余楚下楼的时候,晚宴临近结束,禾潮言站在门口,正和人交流着什么,余楚没去打扰他,看了一眼,转身走向一楼洗手间,直到冰凉的水浇在脸上,疯狂跳动的心才平静下来。
镜子里的男人,眼尾红成一片,潋滟着水光,若是不去看他瞳孔里的恨意,应该是个很招人的模样。
双手握着大理石台,过度用力指节泛着白,情绪像蛛丝,裹得余楚喘不过气。
他恨梁晨,更恨自己,会这么怯懦。
“余楚?”
禾潮言送走最后一位宾客,一直不见余楚出现,他找到洗手间,这才听里面的人道:“我这就出来。”
细碎的刘海被水打湿,贴在洁白的额头上,显得人乖顺又委屈,明明三十的人了,看着还像个大学生一样,眼中总是纯净一片,什么思绪都藏不住。
禾潮言看余楚的表情就猜出大概,“你们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