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痉挛得更厉害了。
那只刚接好的右手甚至有血自腕间流出,霎时衣摆下的极天碧炎阵光芒大盛,天水天火跃跃欲试着,不想放过宿主任何一滴鲜血。
拂珠漠然看着。
少顷道:“你已经弹不了琴了。”
乌致充耳不闻。
他还在试图让双手触碰琴弦。
拂珠继续道:“你既然弹不了,那正好,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听。”
当初她让他弹,他不弹。
如今他死活非要弹。
这算什么,男人的贱骨头?
乌致终于停止动作。
没管流血的右手,他抬头看拂珠,触及到那冷漠,他动了动唇,唇角弧度也是艰涩的。
他道:“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弹一遍就好,很快的,要不了多长时间。”
说着又抬手,鲜血顺势滴落,溅上琴身,他下意识要擦拭,可双手无论如何都靠近不过去。他望着那点血迹,慢慢的,慢慢的,他低头,痛苦地喘气。
拂珠更漠然了。
他可能真的听不懂人话。
若非她还没开始修炼,她简直想捶爆这个傻逼的脑壳。
懒得再浪费口水,拂珠从独孤杀给她的须弥戒里取出张灵符。无需动用灵力,指尖往符上一摁,下一瞬,破风声骤响,寝居内已多出第三人。
不消说,这第三人正是拂珠叫来的北微。
北微到后,也不必询问拂珠,甫一望见坐在地上的乌致,她顷刻了然,这狗东西一朝出笼,在哪发疯不好,偏跑到她小徒弟这儿来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