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敏斯点著头:“照你的看法,灵魂是一种甚么形式的存在呢?”
我又想了一想:“人的身体,其实只是支持活动的一种工具,灵魂通过身体,能活动,能发出声音,等等。但是生命的本质是属于灵魂,而不是属于身体的。请允许我举一个例子--”
我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在思索著一个甚么样的例子最为合适。
我想到了一个例子,我继续道:“譬如说,有一个由电脑控制的机器人,他能行动,能听话,能作出反应,控制他行动的,是电脑记忆组件,放进不同的组件,他就会作出不同的反应。例如放进的组件是如何下棋,他就是一个下棋高手;放进去的组件是打桥牌,他就是一个桥牌高手。”
我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发现各人都聚精会神地在听著,我才继续道:“在这样的情形下,电脑组件,就相当于灵魂。”
普索利爵士带头,鼓起掌来:“很好,算是相当贴切的比喻。”
我继续道:“将电脑组件取出来,机械人就没有了活动能力、思考能力,他‘死’了。但这并不表示电脑组件不存在了,电脑组件还在,只不过离开了机械人。在离开了机械人之后,单是电脑组件,自然地无法发声,无法活动。灵魂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如何设法,通过一种不可知的方法,和电脑组件中的记忆,发生联系!”
我的说法,显然令得在座的人都感到相当满意。因为接之而来的,是一阵极热烈的鼓掌声。
等到掌声停息,我又道:“事实上,活人对于灵魂所知极少,身为灵魂是怎样的一种情形,世人一无所知。不过我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灵魂听得见和看得见--”
甘敏斯立时道:“不对!”
我忙道:“是的,不应该说‘看’或‘听’,但是,如果有一个灵魂在这里,我们做甚么,说甚么,灵魂知道!”
甘敏斯这一次,可没有再提抗议。
我又道:“我还知道了一个相当独特的例子,是灵魂在离开了人体之后,会进入一株树内,它的活动范围,离不开这株树!”
我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神情,都充满了疑惑,显然在他们的研究工作之中,从来也没有发现过这一点。
我又道:“不单是一株树,就是别的物体,也可以供灵魂暂居--”
我说到这里,解开了旅行袋,取出木盒,打开,捧出了那块木炭来。
几个人叫了起来:“一块木炭!”
我道:“是的,一块木炭,我提及的一个灵魂,我坚信,在这块木炭中!”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人,脸上的神情,全都怪异莫名,一起盯住这块木炭。
普索利爵士最先开口:“朋友,是甚么令你相信有一个灵魂在木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