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五条悟所说的那样,夏油杰在应付孩子方面可以说是天赋异禀,即使是被迫的,但无法拒绝的他依然没有选择敷衍了事,而是真的在认真照看好友强行塞来的两个小朋友。
按五条悟的那句话来看,“大人跑了”也只是个委婉的说法,说到底就是被父母放弃抚养,彻底抛弃了,他还是懂得什么意思的。
幸福的孩子千篇一律,不幸的却各有各的不幸,在一次次的任务中不乏遇到类似的情况,夏油杰早已习惯。
只是不清楚五条悟为何会和普通人家的小孩扯上关系,是任务期间遇见的还是说其他什么,亦或者是亲戚家的孩子?
夏油杰给两孩子一人买了个甜筒,带着人随便找了个长凳坐下等他们吃完。
观察着二人专注吃甜筒的举动,他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悟?额,我是说那个戴着墨镜有着一头白发的人。”
像是怕他们记不住五条悟的名字,夏油杰还贴心地补充了一下对方的外貌特征。
伏黑津美纪闻言抬起头“您是说五条先生吗?”
“是的。”
看来是记得。
“五条先生和早乙女哥哥是去年来到我们家的。”
“嗯嗯,原来是这样。”捕捉到什么的夏油杰愣了下,“等等,为什么喊悟先生却喊早乙女哥哥,他们是同龄人吧?”
津美纪做出冥思苦想的表情,看似有点为难“因为五条先生他给我一种很可怕的感觉,下意识就我没有说五条先生不好的意思!如果没有他,我和小惠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
一般来说,被弃养的孩子会由儿童保护协会另行寻找收养的人家,在没有相关亲属可以依托的情况下大概率姐弟俩会分到不同的家庭,分居两地,难能有见面的机会。
津美纪和惠的相处并没有几年,但或许是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二人已有了感情,她不愿也不想与弟弟分开。
是五条悟出面暂时担当了他们的监护人,才没有让他们姐弟走向必定分离的结局。
“对我来说,五条先生和早乙女哥哥都是很好的人,夏油哥哥也是。”
莫名感觉比五条悟矮了一辈的夏油杰“”
一点也不信任小伙伴人品的他很难不怀疑这是在占他的便宜。
好吧,先不提这个,夏油杰抹了一把脸。
“那他为什么会去你们家呢?”
“不知道,突然有一天便来了,然后带我们去了游乐园。”伏黑津美纪思考了几秒,“大概是在小惠的爸爸消失后的几个月,那时妈妈也经常晚上不回家,我和小惠常常两个人待在家里,难得出趟远门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听这段话里的称谓,看来这还是个重组家庭,且大人都很不靠谱的样子啊。
不过悟竟然那么随便吗,说是拐卖儿童都没有冤枉他。
——等一下,惠的爸爸?
夏油杰立刻转头看向另一侧埋头啃甜筒壳子的海胆头小男孩,摸着下巴端详对方的面容——这张牙舞爪的黑色头发,这熟悉的绿色眼眸,还有被盯得不耐烦睨来一眼时那淡淡的不屑与莫名其妙,再结合“伏黑”这个姓氏
夏油杰忽然觉得自己胸前的十字疤在隐隐作痛。
他捏了捏鼻梁,心里对这两个小朋友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测。
自己虽不至于把大人的过错牵连到孩子身上,但这着实令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五条悟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是那么善心大发的人吗?
还是说——夏油杰的视线复又落在小男孩身上。
还是说他们的身上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屡次被用异样目光打量的伏黑惠终是没有绷住,迟疑着开口问道。
“没什么。”
夏油杰微微含笑,大手按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随后他扭过头,眼底的笑意渐渐沉淀下来,染上几分疲惫。
夏油杰撑着脸作沉思状,眼睛懒懒地扫向周围的景色,不知是不是游乐场本身就是带来欢乐的地方,这里几乎见不到诅咒,唯有几只低阶咒灵在路边徘徊,不值一提。
诅咒最严重的设施或许就是游乐场鬼屋那里了,夏油杰远远地眺望盘踞在鬼屋屋顶的咒灵,充其量也就只有二级的程度。
见两个小孩吃得差不多了,他一手牵着一个小朋友转悠到了鬼屋附近,随后抬手轻而易举地将之祓除,咒灵的身形拉长扭曲最终在掌心形成一只黑色的咒灵球。
不动声色地将咒灵球握在手里,夏油杰径直带着津美纪去玩她心心念念的旋转木马,注视着独自坐在木马上笑得开心的女孩,他趁此把咒灵球吞进口中将之吸收掉,刚想买些能清口的食物一偏头便看见身侧拽着自己衣角且紧盯着他的伏黑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