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以前在乔家还是后来漂泊在外,亦或是嫁给楚晏之后,他有再多委屈,也从来不敢哭得太放肆。
毕竟怎么会有人关心他,他的苦又怎么能算是苦呢?无用的哭泣不过是为自己招惹到不必要的苛责与打骂罢了。
白锦舟抬起手,轻轻绕到他背后,手渐渐靠近他的腰,差点将他抱住。
顿了顿,他还是没有把手箍紧,而是把手抬高,放在乔晚安头顶上,轻柔地安抚着,没有说话。
等乔晚安终于哭够了,他又是那副对什么都不上心,甚至有点厌烦的模样,“祖宗,你终于哭过了,我大半包纸都没了。”
乔晚安看着他湿透的半个肩膀,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不太好意思道:“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白锦舟哼了一声,“下次你要是再哭……”
他顿了一下,轻声道:“就来我这儿吧。”
乔晚安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痛快过,一时缓不过来,还有点抽抽噎噎的,没听清他后半句话,声音模糊地问:“嗯?”
“没什么。”
白锦舟别过脸去,搭上车门把手,“到十字街了,走,吃饭。”
楚晏开车回去的路上神情都是恍惚的。
他从前总以为自己对乔晚安的喜欢都是因为他和何熙冉长相有几分相似的缘故。
他也自认为与何熙冉相识多年,感情之深自然不是乔晚安一个替身可比的,何熙冉是他年少时的白月光,高高在上、皎皎纯然,不能染上半点尘埃。
何熙冉曾为他出了车祸,为他苦等了那么多年,后来还因为他被白锦舟拿来做人质威胁。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何熙冉的愧疚与怀念与日俱增,甚至成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