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慢条斯理地呼呼吹着热风,窗外万籁俱寂。
瘦弱的男孩呼吸绵长,脸上的生机渐渐流逝。他压在身下的左手渐渐渗出血色,一点,两点,慢慢扩散。
殷红的颜色在地板上长长拉出一条直线,缓慢地延伸着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来拍门。
地上的人动了动手指,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清醒过来。他视听受塞,踩过地上的血线赤脚慢慢走向门口。脑袋犹如热锅里的浆糊翻天倒海。
门开了,外面赫然站着凶神恶煞的杭朔,男人大声质问,“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
杭朔身姿挺拔,像一块巨石堵堵住了视线。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手指戳漏许柏言的脑袋。但男孩眼里,他却像是延迟的慢动作,有些重影,听到的话也断断续续,
许柏言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你的手怎么了?”
“嗯?” 许柏言反应迟钝不止几倍。
“你手怎么了,割腕了吗?怎么全是血。”
杭朔额发被撩上去,隐隐青筋暴露。他问了人事组务才知道,没人给许柏言换过房间,是这小子自己扛着行李箱走了。
打电话千百遍无果后,他就薅着副导一路查监控,顺藤摸瓜找到了自己在小旅馆开房的许柏言。杭朔瞬间七窍生烟,抢来组务的车就往这边开。
敲开门,许柏言却衣衫不整,一脸痴呆,半胳膊是血。
杭朔看着面前的男孩,许柏言先还是呆呆的,像个木偶。
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便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