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抬头,愣了愣,“师父。”
渡晦却并未多说,他只叹了句,“让你遇见她,不知是缘还是劫啊……”
檀溪怔怔地看着渡晦,胸腔中似乎涌动着什么难言的情愫。
……
此后,檀溪经常可以见到符子栖。
渡晦上次说他的心乱了,可他却并没有强硬地要求檀溪如何,有时候符子栖来找他,还是毫无芥蒂地将他带在身侧。
檀溪每日在寺中修行,把万法寺的佛子当得好好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五年。
檀溪也知道了挺多事情。
比如符子栖正是现任的国师,比如符子栖在民间的威望一日胜过一日,又比如符子栖出生时为她批命的正是他的师父渡晦……
檀溪还见到了太子殿下。
这位小太子被符子栖收作弟子时不过七岁,符子栖带他来万法寺玩了一次,那时他也才八岁。
檀溪见到太子时,心中便升起了些许异样。
太子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其实十分瘦弱,后来被符子栖养了一年,长了一点肉,可是看上去还是很瘦弱,不仅瘦弱,还矮小,八岁的小太子看上去最多六岁。
檀溪这才明白,当初符子栖说道太子时用了“可怜”两个字是为什么。
但看着小太子,他总觉得有些一些熟悉。但这熟悉感出自何处又说不出来。
渐渐听符子栖和渡晦说话次数多了,檀溪也逐渐拼凑出了符子栖的处境。
她是国师,受万民尊崇,却活得并不开心。
檀溪看到了她的迷茫,看到了她的艰难,看到了她的无奈。
慢慢的,他见符子栖的次数多了,符子栖也和他熟了,有时候还会问起他。
檀溪心中窃喜,可又明白,作为佛门佛子,她这丝丝窃喜,是多么的大逆不道。
这是檀溪来到这里的第五年。
永和年间,琼州大疫,不到十日,琼州百姓已经死了五成,情况不容乐观。
符子栖又来了。
渡晦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今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