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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宴川憋出一个“嗯”。

余兴海大概是想让他回家住,但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来,见他连一点表示也没有,便没多说话。

他挂掉电话,谭栩紧跟着问:“为什么答应他?”

余宴川抬了抬腿,低声说:“不该答应吗?”

“如果是以前,你不会答应。”谭栩说。

“以前。”余宴川轻声笑了笑,“我自己捅出的篓子,怎么说也不能让家里被牵连。生意场上的事,不惹没必要的麻烦。”

谭栩看了他一会儿,眼中的情绪复杂又深不可测,把手抽出来起身下了沙发。

“哎!”余宴川被不上不下吊着正难受,骂了一声,“这就走了啊?”

毫无做炮友的职业道德。

冷漠的背影转进玄关,“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谭栩进了屋才发现手上还挂着从余宴川那里摘下来的桃花运手链。

刚刚起反应起得有些快,但今天他属实不太想折腾人。

余宴川的性格倒是变了很多,他从重逢那一日就有所觉,只是一直忽略没有深思。

从前的他才算是真洒脱,当得上一句快意恩仇,喜欢和不喜欢都摆在脸上,没什么人能让他收敛棱角。

讨厌的人亳不给面子,天大的事也敢作敢当,如果是那时候的他,别说余兴海喊他去低个头,就算是天王老子亲自找上门来,他也能给打得屁滚尿流。

但仅仅是半年时间。

这种妥协浸润在生活的一点一滴里,比如慈善晚宴那天他明明想独自离开,余兴海让他多照顾照顾弟弟,他立刻就能改口要送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