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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宴川从躺椅上坐起来,说话的是个穿着白色短袖的男生,头发剪得有些短,但发质看上去很软,几缕额发垂在眉边,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五十。”余宴川比了个五,“那个小的四十。”

男生问:“没有中等大小的吗?”

“你换个颜色不就行了,”余宴川躺回椅子里,“你左手边那个大粉色的就是中等大小,四十五。”

男生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拿了紫色的大号花束。

余宴川抱着手机,在男生从落地窗外走过时抬眼看了看。

这男生他有印象,当初他跟谭栩在学校湖边上演狗血大片的时候,这人刚巧就坐在旁边椅子。

一晃都半年过去了。

那天他和谭栩吵了一架,谭栩把那束花扔到垃圾桶里之后,两个人自此分道扬镳,直到合租相遇前都没有再联系过。

那一架说白了是三观不合问题,谭栩上进,他只想摸鱼,许多细小的生活态度在毕业面前被放大无数倍,指向了天差地别的人生路。

当时谁也没想过他们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按理来讲,炮友的身份摆在那里,对方无论是去常青藤一路读到博士还是去桥底捡垃圾,都和他们彼此毫无关系。

该断就断,没有吵架的必要。

余宴川把躺椅又放倒一些,枕着胳膊闭目养神。

谭栩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不是一时赌气才扔掉了花,他是看到了那一场架之下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