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晨,故家人在用早餐。
迟覃的目光一瞬间锁在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身上,她依旧是标志性的黑长直,在安静的喝着粥,似乎没发觉这边的动静,动作不紧不慢的,每个细节都透着大家族深入骨子里的教养和优雅。
故老爷子首先动了动拐杖,看见迟覃这张脸便气不打一处来,幸好没抓起面前的碗砸过去,冷哼道:“迟先生又来我故家做什么?”
迟覃却只盯着故茶欢的侧脸,神色专注得呼吸都慢了下来。
时隔两年,她好像真的长在了他的痛觉上,光是看一眼,便令他心脏处的刺痛和压抑一下子涌来,如潮水般要将他淹没。
迟覃手脚有些发麻,握紧的拳头颤抖着,迟迟迈不开第一步。
是了呢。
他害怕了,害怕要如何面对她。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故茶欢慢慢抬起眸,看了他一眼,便是这一眼令迟覃迅速皱起眉,原本温柔的眼神霎时冷戾下来,方才的煎熬与恐慌也如风消散。
他大步走过去,把故茶欢拽起来,双眸危险的眯了眯:“你不是她!”
故茶欢的眼神他太熟悉了,她的眼眸大多数是空洞木然的,冷漠得毫无感情,就连笑也从不达眼底,叫人一看她这张脸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姑娘。
可这个人完全没有这些东西,哪怕她将故茶欢的神态和习惯模仿得十全十,但是眼神是出卖不了人的,更何况是面对迟覃这个对她日思夜想两年的人。
他的话一语激起千层浪,故家人愣了一愣,故老爷子立刻审视起故茶欢:“迟覃,你瞎说什么?”
迟覃盼故茶欢回来,可谓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从她消失之后,他便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吃过一顿好饭。
这两年的日子对他来说毫无印象,也毫无意义,他盼着故茶欢回来,盼着她能赋予他重新活下去的希望,可这个假人却剥夺了他所有的光明,仿佛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