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四成也伸出手去,取一置掌中把玩一阵。
他喃喃说道:“和典籍记载的一样,玉中之胆,其貌不扬。”
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回顾常香亭,四目互注,相视一笑,顿有认识三十年,今日始相知的感觉。
“常老、罗老,小子是长福玉器店的东主李长福,由家父手中接下经营,亦有五年之久,亦闻过玉胆之名,知道它很名贵,今日目睹玉胆,却是瞧不出它名贵之处何在?两位老人家,能不能指点出来让长福一开茅塞。”
这也是跟随在身后十余位玉器老板心中所思。
常香亭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一方玉胆,能使方圆数丈的玉器,光泽明润,玉胆最大的功能是养玉。”
“只此一项,就能值千金一钱吗?何况一钱的玉胆,又能什么用呢?以钱计价,必有所值,两个老人家何不多明示一些?”李长福道。
“物逾其值,用在意外。”
罗四成淡淡一笑,道:“你老弟能够想到这一点、已非常人能及,不过,器有所量,才有所限,有些事,不太了解的,也不用去勉强知道。”
李长福愣住了,羞红满脸,莫知所措。
读书人的老毛病,孤芳自赏,目中无人。
程小蝶心中冒火,忖道:学武人隐技自珍,留一手不肯传人,所以,兴盛一时的门派,会日渐势微,学问好的人目无余子,也不肯授业解惑,开导晚进,所以,有很多真知灼见,流于失传……。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玉胆以一钱份量计价?其用处也在这一钱的份量之上,两位老前辈既已提示纲领,为什么又言不尽意呢?”
话虽说得很客气,但也隐隐间透出了责备之意。
“罗兄,也是一番好意。”
常香亭道:“有些事不便明说,因为它出于传言,以药方为例,经一番治疗见效的药方,为之验方,才能传诸世面。
玉胆的名贵,一钱千金,但谁能真肯以千两黄金去买一钱玉胆呢?就算有人肯买,又敢用它,那人亦必学问渊博,深得其妙,敢于行险一试,生死出于己之心愿,其责自负,和人无关了。”
说了一番大道理,还是未把用处说出来。
幸好罗四成接了口,道:“赏玉大会,以论玉为主,逾其范围,就非本题了,老朽可以畅所欲言,但却不能负其责。
总捕头一定要我说出,自当遵从,但赏玉大会中言,未经验证,当真不得,日后因此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和老朽无关。”
“两位老前辈对此陈列玉器,有何高见妙论,尽管畅所欲言,任何的后果、麻烦,刑部总捕头一肩承担,小蝶言出至诚,可质天日。”程小蝶道。
“好!有了程总捕头这句话,老朽当可畅所欲言了。”
罗四成道:“传说玉胆另一功能,可养颜益寿,拔风固本,止血生肌,通经过脉,是配制回生金丹的主药之一,至于还要配合些什么药物?就非老朽所知了。”
常香亭淡淡一笑,道:“瘫痪在床,寸步难行,以玉胆合药,可具神效,千两黄金一钱胆,要看病倒的是什么人了?
不过,玉胆为玉中三奇之一,我活了六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它的名贵,是可遇不可求,纵有如山金银,也无法买得玉胆。”
“原来如此!”李长福叹息一声。
程小蝶心中一动,付道:玉中三奇,青苗玉名列第一,玉胆垫后,这第二奇,是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