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
头一次换地方都会失眠,他上次是在晚间泄露登基大权在握的激动,这次十分平缓,但是持久,陈曼曼直到累了哭了。
之后陷入昏睡理所当然。
搬到新家日子过得飞快,每天都有新东西要买,还要熟悉新邻居,好在陈曼曼住了十几年家属院,不怯这些邻里相处,不过大多数人对新来的骆副处长两口子还处于观望态度,陈曼曼又年轻,没多少需要应酬的事情。
骆致妍实习结束兴冲冲来了,四处打量难掩羡慕。
“真好,我毕业能分到这样的宿舍就行了,不要太大。”
陈曼曼委婉打断她幻想:“致成工作几年了?八年有了吧?”
十四岁上大学,毕业就到客车修配厂,资历远超一般人的优秀。
这一说骆致妍突然黯淡,小声说这次去刘耀祖家的见闻,房子是黄土掺稻草摞起来的,矮就算了还会漏水,小小两间房到处漏风,她去了没地方住只能和刘耀祖的妈睡唯一一张木板床,这张床还是他妈的陪嫁,躺上去晃晃悠悠还有怪味,早晨起来浑身痒痒,床铺上的虱子虮子窜到了衣服头发上。
她在村民眼里仿佛是个怪物,走哪儿都有人盯着看,他几个姐姐看她像看金元宝……
刘耀祖还说他毕业要回来建设家乡,学校会给他分配到原籍,骆致妍原本觉得没什么,这一想就不行了。
“爸爸妈妈总不能不管不问吧。”骆致妍这么说自己也没底气了,她回来之后直接烧掉在刘耀祖家穿过的衣服,洗头发用了七八遍水才觉得自己干净了,她可以接受刘耀祖出身农村,但不能接受自己将来都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和那样的亲戚接触。
可是怎么和父母开口?
骆致妍有些心灰意冷,来时兴高采烈还想在家哥嫂的新家住几天散散心,但是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连张多余的行军床都没有,她若留下骆致成只能让出卧室的床睡沙发了。
在这里磨蹭到傍晚骆致妍还是不情不愿回家了,眉间轻愁笼罩,步伐沉重。
陈曼曼知道,骆致成的策略奏效了,他必定了解自己的妹妹,她不做评价,只是单纯的希望骆致妍在婚姻路上少受磨难。
“刘耀祖肯放手吗?”
骆致成不大在意:“会的,他是聪明人,妍妍也不肯承认嫌贫爱富伤他自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