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君无戏言,这便意味着,对方断了往后所有退路,彻底放弃孕育亲生血脉。
只是为了他。
一个小小的内侍。
紧紧将对方拥入怀中,顾琮低低:“臣何德何能。”
席冶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朕说你值得你便值得。”
下一秒,他双脚腾空,整个人连着大氅一起,被对方打横抱起。
条件反射攀上男人的肩,扒紧,才缓过两日的他扑腾了下:“做什么,朕才泡过药浴。”效用什么都不管了?
“‘孩子’更重要。”清楚小皇帝如今已是固本培元的阶段,胡来些也无甚大碍,存心曲解对方的意思,顾琮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认真在少年额头吻了吻:
“臣会努力的。”
努力?
努力个鬼。
可他发不出声来。
“唔。”以眉心为始,顺着鼻梁向下,掠过鼻尖,而后是唇,对方似乎很懂得如何用行动堵住自己的话,席冶仅能发出几声含糊的闷哼,不轻不重地,被丢进绣纹繁复的锦被中,青丝,白衣,大红缎面,糅杂出一股引人攀折的艳来。
“……臣心悦您。”
情至浓时,顾琮伏在上头,温热的呼吸拂过耳侧,翻来覆去说着同样一句话,几十次,几百次,好叫他永远记住似的。
勉强分出一缕神智,席冶凤眸微掀,指尖胡乱划过男人锁骨下那大片的胎记:“……名字。”
顾琮一愣,却仍是老实:
“席冶。”
明明是第一次叫出口,偏透着股已经叫过无数次的熟稔,让他生出股汹涌又恍惚的欢喜来。
无意识地,他重复:
“席冶。”
“我心悦你。”
窗外大雪飘飞,终究掩不住殿内的春,床幔拉下,仅映出两道纠缠的人影。
共赴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