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摸出一支针管递给对方,“静脉注射会吗?”
“这什么……”时星微疑惑地接过,等看清了针管上的字,他顿时惊道,“抑制剂?不是发情——”
刹那间,他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难受,也知道了那个来过他身边的人是谁,以及,他后来听见的那一段广播。
“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发情,据我所知,omega只有分化结束后才会发情,而且发情时会伴随信息素外溢,但我并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气味。”陆恣看着他说,“不过谨慎起见,你最好打一针,偶尔一针打错了也没关系。”
时星微沉默不语,连脸上的红晕都退了个干净。
他已经心如死水。
“谢谢。”时星微的音调毫无起伏。
陆恣盯着他低垂的眉眼,忽问:“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
时星微也懒得装了,“心情不好,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短暂的沉默后,陆恣又问出了与昨晚同样的问题,“就那么喜欢裴荣?”
时星微扯了扯嘴角,心想陆恣果然知道了。
但只一个裴荣还不至于让他这样烦躁,他想发泄的更多还是二次分化、以及由此而牵扯出的琐碎。
他没什么兴致对陆恣坦言心事,顺着对方应付道:“其实他以前对我不错。”
陆恣挑了下眉,“吃你血包,抢你兵线,输光你欢豆?”
时星微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骂了他一晚上。”
“……”
时星微咬了咬唇,“我那是醉糊涂了。”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他开始说起了裴荣的好,“我和他同一所初中,他从初三开始追我,每天都会偷偷在我车篮里放小零食。”
“裴荣说你本来想从事舞蹈专业,可以每天吃零食吗?”
时星微噎了噎,又换了一个切入点:“他的备忘录里记录着我所有的喜好和习惯,还有我随口说的话。”
“写起居注呢?”
“……”时星微深吸了一口气,放了大招,“当初我们在j国遇上了地震,所有人都跑去酒店外,只有他往楼上冲。因为他没看到我,以为我还在房间里。”
“是有点瞎。”
“你够了!”时星微忍无可忍。
陆恣散漫地笑了,“这么凶啊,他值得你这样维护吗?”
“我不是维护他,我只是——”时星微急切地辩解,说了一半又停顿下来,眼中流露出迷惘之色,“也许我只是想说明自己的眼光没那么差劲,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恣收敛了笑意,凝视着他的眼睛,“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没错。”
昏黄的灯光映在陆恣眼睛里,时星微罕见地从中捕捉了真诚,或许还藏着一些更深的情绪,但他看不明白。
他唯独可以肯定,其中并没有同情。
“我知道我没错。”他声音很轻,旋即挑着眼尾看他,“没想到你还挺帮理不帮亲。”
陆恣微挑起唇,“那你可能有点误会。”
时星微:“不对吗?你可是裴荣的朋友。”
陆恣带着几分玩味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像装修工人和墙。”
时星微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但陆恣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说:“不是想发泄吗?被鬼吓有什么意思,走吧,我带你去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