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盆栽本来就快死了,干他何事?
陆清则悻悻地想着,违心地赞叹道:“宁兄真是尊师重道,很有孝心,你的老师知道,也会很感动的。”
宁倦盯了他几瞬,沉沉地闭上眼,有几分冷漠疲惫:“是么,可惜他恨极了我,宁愿死都不肯留在我身边。”
宁倦的语气很平淡,陆清则心里却冷不防被刺了一下,泛起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来,沉默了一下。
宁倦是这么觉得的吗?
他其实并没有恨宁倦。
这次来京城遇到宁倦已经是极大的惊吓了,陆清则打算能顺利离开京城的话,往后再也不回来了,看宁倦郁结于心的模样,终究是有些不忍:“……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的老师应该不会那么恨你的。”
“当真?”宁倦睁开眼盯着他。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的守将本来要逐一排查身份,检查路引,见到陛下身边的长顺大总管,神色一凛,顿时猜出了里头是什么人。
长顺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一群人便无声地垂下头,让开道,恭谨地让马车进了城。
城门隔绝了城外的清净,进入城中,一派车水马龙,喧闹的声音潮水般四涌而来。
陆清则恍若未觉:“那是自然,不会有老师当真记恨上自己的学生的。”
宁倦缓缓点了下头:“承你之口,希望是如此。”
陆清则总觉得他的语气有点说不出的怪异,但除了方才给他喂药时有过一点接触外,宁倦又没有其他任何异常了。
他抿了抿唇,往外面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