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光一喜:“当真?多谢多谢,我这人吧,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见着就走不动道。”
店里那几个胆敢议论天子的看到动静,纷纷探过头来:“没事儿吧?”
“当心看路啊,看你这身子骨,还没我家姑娘健朗,摔了可不得躺几日,大过年的。”
“这位道友,我这有一味强身健体丸,吃下之后健步如飞,龙精虎猛,保你家夫人三年三胎,只要十两银子……”
“可闭嘴吧你!”
陆清则哭笑不得,向热心的群众摆了摆手:“多谢,不必,诸位还是当着点心吧,上元节城中官兵巡逻,要是听到你们的议论,就得在牢里吃元宵了。”
这几位往外一瞅,还真看到了巡守的官兵,赶紧把嘴闭上了。
陆清则好心提醒了一句,才跨出门槛,跟着笑个不停的段凌光往外走。
他本来想说话的,脑子却禁不住反复思索那几人说的话。
他再清楚不过宁倦的性格,那孩子小时候在冷宫中孤独无依之时,面对着诸多恶意,都能坚韧地活下去,从来不是软弱的人。
简直是天方夜谭。
宁倦怎可能那么软弱,相信那些道士和尚的把戏。
所谓为帝师招魂,恐怕只是民间又一桩谬传吧。
毕竟这几年在外游走,偶尔在乡野间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也都是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传闻。
段凌光见他不知道思索着什么,眼神很辽远的样子,忍不住提着琉璃灯在他眼前晃了下:“我好容易甩开眼线找过来,你就这么把我晾在一边啊?”
陆清则回神,眨了下眼:“好像我也没有通知你我来临安府了罢。”
段凌光啧了声:“是是是,我自个儿巴巴来找你了——想什么呢,那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