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去过一次,怎麽?」
「难怪。」他恍然。
「难怪什麽?」她问。
「很、刻、薄。」话完,很快闪开一大步。
「你——」她气结,想了好久终於找到话反击回去:「你八成就住在科博馆内,还好意思笑别人!」
言晏失笑:
「欸!我发觉你冷冷的讽刺别人很擅长,但要真的与人对骂起来,你只有被骂著玩的分。」
她瞪他:
「我可不是天天遇到你这种人,这麽地爱找人嗑牙斗嘴皮子。」
「所以你要好好把握,能学尽量学。」他嘻笑的面孔上看不出半丝惭愧。
她停住步伐,决定不去菜市场了,顾不得什麽礼貌上的问题,她转身就要走人。
言晏赶紧抓住她手:
「公车来了,小心点。」
她扭转手腕摆脱他:「别碰我。」
他深思地看她,终於找出了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等会得求证一下,但此刻最重要的是别让佳人跑掉。他招手让公车停下,讨好道:
「女士优先。」
夜茴犹豫一会,终是屈服在小小的好奇心之下,上车了。
但是才上车不到三十秒,她就深深懊悔起来。
人很多,很挤;空气很臭、很浊,让从来不晕车的她简直要蹶了过去。
「还好吧?」言晏努力对抗不断挤来的人潮,将她拢在角落,不让旁人抵触到她。
「要搭多久?」她隐怒地问。
「不很久,大概五分钟就到了。」他觉得好笑。这麽点苦头就让她受不了,那要是真正过起平民生活,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世界末日了吧?
「好臭!」她闷道。
「不错啦,你还站在窗口这个好位置,後头那些人岂不更凄惨?」他安慰道。
「走路还好些。」後悔透了。
「很多时候,我们别无选择,除非时间多得用不完。你有法子从万华走到信义计划区?那就太厉害了。」
走到腿断吗?真是风凉话。她本想瞄他一眼回敬,不意被身边那位女士奇怪的表情吸引住。那位上班族打扮的女子一迳挪动身躯,但似乎怎麽也改善不了不舒服的状况。她也晕车吗?还是——
夜茴很快地了悟!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轻易看到有只猥亵的手掌正搁在女士的臀部上下其手。从手掌看上去,她发现色狼躲在言晏左後方,而非直接站在女士身後。那位女士的眼眶溢满了泪水,根本不敢声张。
没用的女人!她不屑地转回头,伸手探入自己的手袋中翻找著东西。
「在找什麽?」言晏倾身凑近她,好奇地张望著。
咦?!这是什麽?好像是插花时所使用的剑山嘛。她没事带这个东西出门做什麽?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哇——啊——」猪号叫几乎震垮公车车顶!
「滋——」公车司机吓得急踩煞车,全车乘客不由自主地七颠八倒,接下来是所有人一致的哀呜。
「搞什麽?」
「发生什麽事?」
大家都在问。然後一齐看向缩在地上,不知为何整只右手全是血的中年男子。
顿了半晌,尖呼出声——
「哎唷,怎麽会这样?」
「快送他去医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