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指代表我的心意。我知道你爱我,却从来没有准备要嫁给我,但安安,我觉得事情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我发现我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我渴望成家生子,渴望把我的心万无一失地收在自己怀中。你知道你就是我的心,而你每天自自由由地带著我的心在外面乱晃是不可以的,我有很严重的危机感,我觉得你有『卷心私逃』的嫌疑,所以你必须嫁给我!以上发言,你有想抗辩的地方吗?」
「抗辩……」她还有点恍惚。
「抗辩无效!」非常独裁地说著。
「我没有要抗辩。不过你求婚的话说得太急促,我没有听清楚,可不可以再倒带一遍?」
「我现在哪有心情当录放音机?」请体谅一下他此刻哀怨的处境好吗?
「可是,这种求婚词很有创意,比电视上那个『看!流星』出色很多,忘了多可惜,以後我们的孩子问起来,我会说不全的。」
任放歌根本想不起来他自个儿刚才哇啦哇啦了些什么,而且——
「我觉得『看!流星』那一句很精典。本来今天想带你去八里玩这一套的,你怎么可以不捧场——等等!安安,你刚才说……以後我们的孩子?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有变心,而且一直有打算嫁给我?」
叶安安横他一眼,不想回答这个白痴问题。这人,最近神经兮兮的原因就是这个?以为她变心了?
不想回答他,迳自走在前面。
「安安,不要再走了,我们都爬到最上面了,再往前走没意思。你好不好先答一下我的话嘛!」任放歌追在后头缠磨,口气有点痞,想是终于放下心,确定她没有变心之後,他又是那一个乱不正经的任放歌了。
她在前头走著,唇边隐笑。被一个男人这么在乎着、爱着,再怎么淡泊不虚荣的女人,也会在梦里偷笑的。
「安安,你要走去哪里?你走慢些,地上杂草多,又满是烂泥,你……」任放歌的叮嘱倏地噎在喉中,再也发不出来。
眼前的路,哪里还是杂草蔓生?哪里还是坑坑疤疤的烂泥模样?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居然理出一条平整小径,走来毫无障凝。
而,不远处,差不多就是在上回他们躺过的大石子旁边,被理出了一块约四五公尺见方的土地,有一座小帐棚依著巨石搭起,以小帐棚为中心,四周被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与矮树样,花草的中心点,放著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都是以原木打造,与周遭融成一体,毫无突兀。
原本平凡的枯景因为这一小方的改变而全然不同了起来!
「这……」
「这两个星期以来,你在忙,我也没闲著。」叶安安拉著他往小帐棚定去。指著花花单草道:「这些植物是我小妈和甜甜的功劳,然后土地是我爸和我弟翻的,我负责除草,还有搭这个棚子。本来这都是我一个人要做的,但因为我需要一些种植的知识,还有查一下这块土地的资料,看地主是谁,跟他情商一下,就回家问了我爸还有小妈甜甜她们,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你……」还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想要早点带你来,也为了水土保持,所以才清理这一小块,搭了个小帐棚。如果我们来时,不巧遇到下雨,也有个暂时可以避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