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君须怜我 席绢 1702 字 2022-09-18

她感觉到他的笑,不明白地问:“怎么了?”

“或许。”

他的回答令人摸不清头绪,她抬手覆于他手背上。

“什么?”

韩霄气息拂于她耳鬓:“他会回来,也许也会带回一名佳人,但那并非我们的重点。”

他声音更为低沉:“我们可以离去了,净初,希望这对你而言会是个好消息。”

她震动了下,忧虑占据了心头,没有说出任何抗拒的话。他总有一天会认知到带地出去是件丢人的事:当他意会到时,恐怕是她破碎的自尊换来的吧?

“金丝雀之所以养在牢笼中,是因为它自知虽失去自由,但得到安全。它是没有与天对抗的能力的。”

“别再说出会令我不悦的话。”他搂紧她以示怒气,他气她总放任悲观去接管一切,凡事皆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他会让她改掉的,当她踏出这座“安全”的牢笼之后。

这宅子弥漫了太多伤心,发生过太多教人遗憾的事,无须他再来添一笔。

韩霄看着妻子沉静的面孔,心下一阵阵痛楚。她的青春年华不能因失明而失去该有的光采。他也不要三从四德的教条束缚住她的心。

她已太习惯隐藏自己,一味地关注他人,而不去在意自己的需求,在成亲之后,她更像个“好妻子”,以他为天,不吵、不闹,在意见相左时,吞忍退让。

他的确是固执又死硬的男人,但并不代表他是那种专制到不允许妻子发言的男子。他希望她能有自己的信念,不要以迎合他人为先,置自己理念于无所谓。

她何时才能明白呢?

婚后的第一次风暴,来自他们成亲的第二十天,那日,雨一直没停过,由夜里下到晌午,风势渐大,由飘雨转为疾雨,宣告不寻常的开端,下得人心烦。

这日,韩夫人拜访凌霄院,在听到他们夫妻二日后决定起程离开后,辗转了一夜,终于挨到韩霄出门许久,她才由佣人撑着伞冒雨过来。

她不能不来,因为她明白韩霄这么一走,怕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韩家人丁已够少了,他们这一走,偌大的宅院死寂一片,这景、这人,怎能不教人欷 ?

而且,净初打小生活在此,被人服侍周全,一出了门,就不知会吃到什么苦头了,基于亡姊临终的托孤,她连想都不敢想让净初去过那种餐风露宿的日子。

韩霄把她当正常人看,很好;但倘若有不便之处,也应该加以体谅,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不行,她必须阻止,留不住韩霄的脚步也就算了,但净初断然不能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