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让拿笔的时候手抖如筛糠,但他也是个不服输的、用另一只手按住右手手腕,写了下了一段话:“传邢经赋入宫……”
“是奴才这就去。”
可南宫让却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四九……
四九:“陛下还有何吩咐?”
南宫让摇了摇头,将自己写过字涂掉,弯弯扭扭地写下了另一行字:“叫静女来。”
四九:“是,奴才这就去办。”
今日是除夕,南宫静女与齐颜理应同眠,三更已过两个人却都没有睡。
自从南宫让病倒南宫静女的眼泪就没有断过,齐颜一直陪在她身边说些安慰的话,却收效甚微。
参加过大皇子南宫平的葬礼后,南宫静女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她亲自见证过生命的脆弱、人生的无常,便越发珍惜身边的人。
特别是自己已经年过五旬的父亲,她想起自己从前总是和父皇怄气,一怄气就憋着数日不去请安,等着父皇来哄自己。
后来雅妃入宫了,她更是觉得父皇“背叛”了母后很少再入宫,南宫让这一病把南宫静女这些“不孝”的记忆尽数勾起。
她很害怕,这种可能失去至亲的惶恐即便是齐颜拥着她,哄着她、甚至是亲吻她,也不能驱散。
“殿下!”秋菊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南宫静女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她起身向殿门口走去,却因一日米水未进又悲伤过度、险些栽倒。
好在齐颜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她低头打量着南宫静女梨花带雨的脸庞和通红的眼眸,感受到一股锥心之痛。
“殿下好好坐下,臣去看看。”
南宫静女点了点头,虽然坐到了拔步床上,眼睛却一直追随着齐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