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喝酒?”那汉子皱眉,似对此不满。
纪墨不喜烈酒,身体也不适应,并没逞强,把酒瓶递回去,说:“还好,不及我所酿。”
“不会喝酒竟会酿酒,小子,莫要口大。”
汉子接了酒瓶继续喝,那小小酒瓶之中本就没几口,被他连着灌了两口便没了,他便随手把酒瓶往地上一扔,那酒瓶稳稳落地,竟是没有发出多大声响来。
纪墨笑笑,“我确实会,等我武功大成,酿了让你尝尝。”
酿酒是要用心的,那等随便把原料填充到罐子里,之后就不管不顾的做法,也能酿出酒来,但成色如何,可就不好说了。
温度湿度,都是需要时时监测的,又要找合适的水合适的地方贮藏,其中种种考量,难以尽述,若不能用心,倒不如不做。
“武功大成?”
汉子听到这话,嗤笑,“哪里来的傻小子,还武功大成,你家长辈听了,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怎么,武功没有大成的说法吗?”
纪墨皱眉,他在山上算得上是埋头练武,对这些交流,都是听老师讲,看书上说,可,书上功法少有废话,老师也不会特意讲什么程度才是大成,所以,他的用词,更多还是偏于自己理解的范畴,见那汉子认真发笑,他便也直接请教。
“真是傻,我看你拳法不错,内息悠长,也不是专练外功之人,如何还有这等蠢话。”汉子这般说了,见纪墨还是一脸不解,便问,“我问你,你行功,行的是什么?”
“自是内力。”
这等问题,纪墨回答得自然而然,几乎不用过脑子。
“何来内力?”
汉子追问。
“呼吸之间,化外为内之力。”
纪墨回答得多思虑了一秒,是个概括总结。
“此力何存?”
“存于身,存于经脉穴位,存于发力之肌,存于……”
“何以运?”
问题好似又回到了最初,汉子的问题像是绕了一个圈儿,把纪墨都绕得昏了头了,这一次,他没有马上回答,问题问回来,也许是自己之前的回答哪里不合他意?
需要从哪里开始回答?
纪墨还在琢磨,面上便多有迟疑,那汉子似是见不得他如此蠢,直接来了个当头棒喝,“力存于血,血运于脉!”
满头的雾水似是被一道清光破开,若利刃加身,又似刀斧纵横,还得一片朗朗晴空,得见朝阳。
纪墨恍然,哦,对啊,是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对经脉的概念,从未和血管混淆,可,两者为何不能合一呢?
内力的运转周天,何尝不是血液的循环走向?
之前一叶障目,非要弄个不同出来,可其实,合为一体不正合适吗?
心思通了,体内的经脉似乎也随之真正畅通起来,那一个个本来就被勾连起来的小循环之间的壁垒似乎再也不存在了,直接拉起了一个大循环来,浑身的气息都随之一变。
反倒把那汉子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有出溜到地下去,惊疑不定地看着纪墨,寻思着自己这是碰见什么了,全把前话忘了个干净。
“多谢兄台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