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石愧疚得低下头：“ 实在熬不住了，会趴在桌上眯一会儿。臣等一直劝 去歇息， 说，他不想宫里以后谁需要剖腹生子，却只能拿命相博。 还说，说，皇贵 快要临盆了…… 被淳 的情况给吓着了。”

皇贵 的眼圈红了下：“本宫让他操心了。”

明 站起来：“陛下，侍身去翔福宫照顾顺 吧。胡医首他们总是不便，宫人又是下人，劝不了他。”

永安帝：“你去吧。他还要随朕亲征，不能把身子累垮了。”

明 立刻走了。

永安帝宣史玉进宫，便没有在云 宫多留。皇贵 也跟着永安帝走了。太后和德贵 看了看对方，两人很有默契的起身，又去了病房。那输液看着真是太神奇了！看着看着，太后的眼角甚至湿润了。

第102章

翔福宫的药房里，二十多个玻璃培养皿排列在桌上。卓季现在是全凭经验和眼力在培养青素菌体。这种时候他非常感谢他曾经经历过的苦难。让他有能力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创造条件。有人推门进来，卓季头不抬地问：“胡医首那边搞定没有？”

“顺 。”

卓季愣了下，扭头：“悦哥？你怎么来了？”

全副武装，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包裹住头发的明 显得有些紧张地说：“韦医令说你一直都不曾歇息，累了也是趴在桌子上打个盹儿，我不放心你。请了陛下的恩旨，来帮你。胡医首他们是男子，又是朝臣，在你这儿总有不便。顺 ，你看我能做些什么？你能吃东西吗？我给你拿些吃的来？”

同样戴着口罩的卓季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弯下：“我想吃碗鸡汤面，悦哥你会做吗？”

明 的眼睛倏地就亮了：“会！会！我给你做，亲自给你做！”看到卓季布满血丝的双眼，明 很是心疼。

“做好了你叫我，我出去吃。”

“好！好！”

明 匆匆转身走了。卓季收了笑，他让明 担心了。陛下，也很担心吧。不然陛下不会同意让明 一个侍 来照顾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

连着三天，王保或原秀每天往云 宫送三瓶补液。琉璃厂，各式各样顺 需要的玻璃器皿被送入翔福宫。永安帝给史玉下了死令，工部，或者说科学院，必须在这个月内拿出显微镜。史玉也立了军令状，这个月拿不出显微镜，他自己摘了自己的乌纱帽。

第四天，翔福宫的门再次开启，明 紧紧抱着一个藤盒带着他的随身宫人从翔福宫出来了。明 显得很紧张，坐在步辇上，他的身体都绷得紧紧的，抱着箱子的两手更是手骨用力到发白。翔福宫的门没有随着明 的离开而再次关上，所有盯着翔福宫动静的宫人们纷纷跑回去告诉自己的主子。

明 一路去了云 宫，去了戚一果的病房。戚一果仍昏迷着，但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明 刚从步辇上下来，德贵 已经迎出来了。

“明 ，顺 呢？”

“顺 去收整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这是？”

“顺 要给淳 用的。”

“那快走吧。”

德贵 跟着明 去了病房，病房里韦应石、白温佩和陈娇都在，胡彭举和柏世同都在太医署。明 一进来，韦应石行礼后就急忙问：“明 ，这是？”

明 ：“这是‘青素’液，顺 一会儿过来，说要给淳 注射。”

韦应石倒抽一口气，马上对一名寺人说：“快去太医署请胡医首和柏医令！”

太后来了，皇贵 不顾自己即将临盆的肚子来了。惜贵妃的孕期反应太大，她没法来。皇贵 抵达没多久，永安帝来了。没有人敢去碰那个藤箱。翔福宫，卓季洗漱了一番，匆匆吃了两颗水煮蛋，灌了两杯水后直接走路去云 宫。

卓季一到，永安帝就心疼了。别说永安帝心疼，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疼。这才短短几天，卓季的脸瘦的就只有巴掌大了。卓季对屋内的人点了点头， 没说什么，对韦应石说：“听诊器给我。”

韦应石把听诊器递给顺 。卓季把听诊器塞进戚一果的病号服里，听了听他的心音和肺音，然后说：“我看看他的伤口。”

韦应石立刻回避。其他人没有人肯走，小慧掀开被子，掀起戚一果的衣服，拉下一点他的裤子。就是永安帝都探头过去。戚一果剖腹的伤口上贴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下是药。小慧动作熟练的揭起纱布，太后惊呼：“这是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