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随即牵了丛霁的手,将丛霁牵到了床榻边坐着,其后,一面为丛霁宽衣解带,一面吐气如兰地道:“奴家伺候陛下歇息罢。”
丛霁鼻尖充斥着温祈身上的脂粉香,他原本认为这脂粉香委实刺鼻,而今却觉得颇为撩人心弦。
一旦失去衣物的遮掩,丛霁一身的伤痕旋即暴露无遗。
温祈垂下首去,虔诚地亲吻着丛霁的伤痕。
丛霁并未拒绝,轻抚着温祈的背脊,安慰道:“早已不疼了。”
“但我还是心疼得厉害。”温祈的吐息伴随着散落的发丝,洒了丛霁满身。
他原将发丝用黑纱包起来了,以便使自己更似凡间女子,可他的手不够巧,仅仅一会儿,发丝竟已散落了。
“勿要心疼了。”丛霁摸索着抚上了温祈的心口,感知着心脏击打皮肉的力道。
温祈顺势捉住丛霁的手腕子,亲了亲手背:“奴家心悦于陛下。”
他陡然发现他适才将自己揭穿了,他该当自称为“奴家”才是。
“朕亦心悦于你。”丛霁又自温祈心口抚摸至唇瓣,以指尖蹭了点口脂。
然后,他将指尖送到口中,尝了尝,断言道:“还是原来的滋味更为可口。”
再然后,他用力地一按温祈的后腰,使得温祈伏于他怀中。
接着,他低下首去,探出舌尖来,一点一点地将温祈唇上的口脂舔舐干净了。
再接着,他深深地吻住了温祈。
一吻罢,他细细地回味着,含笑道:“果然还是原来的滋味更为可口。”
温祈揪住床铺,满心惶恐:“陛下认为我涂脂抹粉甚是违和么?陛下认为我不该涂脂抹粉么?”
丛霁霎时间领会了温祈的意图,当即扯下了目上的纱巾,正色道:“倘若你做女子打扮仅仅是为了床笫之间的情趣,朕自当欣然接受;倘若你做女子打扮是认为自己处处不如女子,朕绝不赞同。”
温祈并不喜欢做女子打扮,只是为了讨好丛霁而勉强为之。
听得丛霁一席话,他委屈地道:“陛下不是曾言我那处及不上女子,不愿一试么?我尽管无法将那处变得与女子一般,但我可将自己扮作女子,教陛下好受些。”
“朕不该草率地下了定论,是朕错了,你勿要往心里去,朕并非勉为其难,而是乐在其中,你不必认为自己强迫了朕。”丛霁亲吻着温祈潮湿的眼尾,柔情万千,“温祈,第一回确实是你强迫了朕,但那之后,你未再强迫朕。”
他顿了顿,捧着温祈的双颊,与温祈四目相接:“朕贵为天子,倘使不愿意,大可命旁人帮你渡过繁衍期,不必亲力亲为……”
与旁人渡过繁衍期……
温祈登时一阵恶寒,无论那旁人是男是女,他都不愿意被旁人碰触,更何况是帮他渡过繁衍期。
他抱紧了丛霁,以缓解恶寒,又闻得丛霁续道:“朕还可在你强迫朕之时,命暗卫将你拖走,甚至是击毙,不会容许你得逞。即便朕出于颜面,不便唤暗卫,朕亦有足够的把握取你性命。当时你因身处于繁衍期,却不得满足之故,力气惊人,朕固然挣脱不得,但你浑身破绽,于朕而言,取你的性命并非难事。”
丛霁言之有理,所以丛霁当真是愿意的?
丛霁又一字一顿地道:“温祈,朕现下乃是你的雄鲛,绝不会容许旁人染指于你,你且安心罢。”
温祈颔了颔首,正欲下床榻,将脂粉洗去,却被丛霁扣住了手腕子。
他回过首,凝视着丛霁道:“陛下先放开我可好?我想去净面。”
“不必了,你既然精心将自己打扮作了女子,朕如何舍得辜负你的美意?”丛霁一施力,温祈即刻倒于床榻之上了,他用指尖勾画着温祈的眉眼,“但你须得记住,这乃是床笫之间的情趣,而非你讨好朕的法子。”
“陛下……”温祈阖了阖双目,直截了当地问道,“陛下如若当真愿意,为何要用羊肠?我并非雌鲛,不会怀上陛下的子嗣,更不会产下半人半鲛的怪物。”
丛霁信口胡诌道:“章太医先前提醒过朕,你并非雌鲛,朕若是留于你体内,你恐会患病。”
温祈追根究底地道:“清理干净便是了,且前日我分明肚子鼓胀,亦未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