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业恩师”这个称呼,白青弦也并不喜欢,不过将历史完全否认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呵 呵呵 ”
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突然传来了女性的冷笑声。
众人看过去时,就看到了此时此刻靠坐在那张会议长桌旁的栗梦,一个用拙劣的谎言和伪装欺瞒了整个国家的骗子。
这会儿的栗梦看起来已经无比狼狈。
之前摔进了水坑中之后,她悄悄用来将头发染黑的墨色颜料都从发间低落到了她的脸颊、脖颈和那条原本漂亮华贵的白金色礼服上,而褪去染料的头发也有一半变回了栗梦原本的深褐色。
除了染发的染料,栗梦为了直播而精心准备的妆容也在那一摔之后全部糊在了脸上,各种颜色堆砌着,无论用衣袖抹去几次也只能让脸上的脂粉状况变得越加糟糕。
柠逸倒是想过去照顾栗梦,却被那女人三番五次用言语羞辱走。
“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当然不敢自称是圣 师!”栗梦之前被白青弦说出出身的宗门赤丹门,整个人坐倒在那里恍惚了好久,这时候却像是调整过来了一样,一身狼狈地从座椅上起身,“你这种沽名钓誉之徒,我根本不稀罕去冒充。”
“虽然不知道你出身哪个宗门,但应该是极为厉害的剑修,你却不将自己修炼的强大法门传授给当初的圣帝,反倒将我门派不完整的心法残卷传授了出去,这样藏着掖着的吝啬之徒,算什么授业恩师?”栗梦像是在指责白青弦,却因为他刚才的剑势而躲得离他很远,扶着会议桌的边缘不敢靠近白老板。
“是我将完整的心法和修炼心得上交给苍穹陛下,是我在竭尽一切为这个国家炼制筑基丹,我和你之间到底谁更应该被称为圣师?!”栗梦似乎越想越气愤,“既然你不在乎这个称呼,那就把这个称呼交给我!”
“栗梦,别在妖言惑众了!”
站在旁边的炎老将手中的手杖重重敲向地面:“冒充圣师身份欺骗陛下已经是大罪,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筑基丹的实验,四处绑架附近城内的孩童?!”
听到炎老的话之后,礼殿之内一片哗然。
无论是那位苍穹陛下还是周围官将和炎家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站在那里的栗梦。
用活人小孩进行实验?
她疯了吗?!
“你用那些孩童试药时根本不论生死,已经有官员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想来稍后就会交给苍穹陛下。 ”站在另一边现任的炎家家主炎烈虽然也因为白青弦的出现而震惊,但对栗梦这个冒牌货却早就已经心知肚明。
苍穹看向栗梦时也面如土色。
“栗梦小姐可能不知道。”比起其他人谴责的语气,白青弦对栗梦说话时的语气要平和很多,“我和圣帝,也就是和苍蓝相遇时,他想要的只是在虫族的攻击下活下去。”
“栗梦小姐,如果当时我将完整的心法传授给苍蓝,他需要在那个虫族肆虐的世界修炼多久才能与之战斗?十年?还是二十年?”
“那个时代的人类真的有命活得了那么多年吗?”白青弦摇了摇头,“你出身的赤丹门虽然只是个小门派,但心法简单且容易入门,再加上我将剑意和剑诀融入心法,融合而成的《苍云剑诀》能够让苍蓝以最快的速度拥有对抗虫族的能力。”
“我的选择,有问题吗?”
白青弦转身望向冰花之树:“我自认为考虑到了很多种情况,但唯独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战士竟然是一国皇子,并且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人族与虫族的强弱局势。”
“比起我和栗梦小姐这样的外来者,苍蓝陛下无愧于那个‘圣’字。”白青弦再次点明栗梦的身份。
“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白先生的的确确两次对苍云国苍蓝国伸出援手。”苍穹闭目深呼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位陛下的眼神里除了自责,还多了少许清明,“多谢白先生。”
“但边境的虫族仍在异变,苍穹明白这个国家不能永远仰仗先生,只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先生指引一条明路。”苍穹看向白青弦的眼神渐渐散去了茫然,“不求先生授人以鱼,但求先生授人以渔。”
“文绉绉的话就不用多说了。”白青弦揉了揉眉心,他在修/真界的时候就最害怕和那些所谓宗门长老说话,每次说话的时候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却总要琢磨一番,让直来直去的剑修很是苦恼。
“其实炎老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陛下。”白老板认真地自我介绍,“我不是圣师,但我是一个商人,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圣临街经营一家生意不错的杂货店。”
“所以,如果陛下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也许真的能够从我这里交易到制衡虫族的手段。”白青弦的脸上露出了练习过无数次的待客笑容,“陛下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白青弦这番话的不只是礼殿中的人,还有正通过云网观看着这一切的苍蓝国国民。
特别是住在圣临街附近的国民,在听到白老板的自我介绍之后就彻彻底底沸腾了!圣师,五百年间拯救了这个国家两次的圣师大人,这段时间一直在圣临街开店?
还是一家生意不错的杂货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