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去那家酒吧？”

“那回是第一次。”

“你还记得自己捅了他几下？”

老六点头，竖起一根指头道：“就一下。”

“你刚才说你头很昏，记不太清楚当时发生的事。”闻言钦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六道：“那又为什么这么清楚地记得自己只捅了对方一下？会不会是你自己记错了，其实你捅了他三下，四下……当时你很气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捅死他！”

“不！我没有！”老六听完立即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没想杀人，我也不想捅死他的！”

“你是不想，可你却这么做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当时只是气不过他来找麻烦，就拿刀……对了，季医生也问过我刀子的事儿，那刀子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里会多了把刀子。”

“你在撒谎，你明明捅了他很多下，直到把人给捅死。”

“没有！”老六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是喝多了酒，可我也是有感觉的，我明明记得自己只捅了他一下，之后他的朋友就冲过来打我……这里，还有这里。”老六指指自己的脸和胸口：“他们一起围上来打我。”

闻言钦眼神微眯：“那你为什么说捅完人之后他就被朋友拉走了？”

“后来酒吧里的人来劝架，他们没得打不就走了？”

“你确定自己是被打了之后对方才走的？”

“确定……我真的没捅他很多下，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见老六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杨七也有点看不下去，起身去将老六拉到椅子上坐下，老六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着他没把人给捅死，要杨七一定相信他。

“他不会信你的，除非你说出是谁叫你去酒吧的。”

“席蓝心，是席蓝心！”

激动之余，老六一下子就说出了席蓝心的名字。

杨七皱眉，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闻言钦。

闻言钦整了整西装领子，没什么语气道：“整个经过我大概知道了，最后我想知道的是，你那一刀究竟捅在对方那个部位了？”

老六喘息着回忆当时的情况，道：“肩……不对，往下一点。”

“心脏？”

“我不知道。”

“行了，收工。”

闻言钦话一说完，Hugo立刻过来拿了桌上的录音笔放回公文包。

“老七。”老六情绪还有点不稳定，抓着杨七的手道：“我真的没杀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看了眼离开审讯室的闻言钦和Hugo，杨七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沉默几秒后又安慰了老六几句，直到警察过来将老六带走，杨七才给Hugo打了电话。

“Hugo，闻高检怎么说？”

【闻高检没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既然闻高检已经见过你朋友了，那就说明他接下了这个case……对了，闻高检不喜欢和其他人跟进同一个case，你叫你朋友推了之前那个律师吧。】

“这个我知道，有劳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杨七听见电话那头闻言钦在叫Hugo。

【不跟你说了，我得送闻高检回律师楼。】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