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挺好的。”贺砚寒站在窗前,帮他将窗户打开,“透一下风。”
“这里两边宿舍都隔很远,如果不发生爆炸这样大的动静,可能相互之间根本听不到。”他笑着说。
他打开窗户后,言轻极缓慢地眨了眨眼,长睫落下挡住视线后,贺砚寒的身影就模糊透明起来。
甚至他连笑的时候都消散了温度。这是为什么,他分明站在阳光里。
有一瞬间他以为贺砚寒的瞳孔消失了,变成了和眼白一样的青白色,正慢慢地把视线从窗外移到自己身上,然而再眨眼,一切又很正常。
两次异常可能是巧合,但三番五次的,难道都是他的幻觉?
言轻匆匆道了一句他去上课了,就要落荒而逃。
贺砚寒坐在自己床上,无悲无喜的平淡眼神始终注视着他。
直到宿舍门关闭,将他的视线挡住。
和贺砚寒呆在一个宿舍,虽然感觉很自然,但无时不刻不感觉到压力,眼神也很粘人,像是盯着肉骨头的大狗,言轻不喜欢这样的压力,就好像那种空间里不能容下第三个人,他自己手脚都是局束的。
而且今天的古怪之处太多了。
甚至他一进教室,喜欢八卦的那一位女生就凑过来,问他:“你还没有段丞的消息吗?”
“这是谁?”言轻疑惑道。
女生古怪地看着他:“你是鱼的记忆吗只有七秒钟,我们昨天还在谈论。”
“是吗?”言轻说,“我大概忘了。”
女生却没回答,眼神迷茫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甚至眼中的焦距透过了言轻。
“……”
她的异常太明显了,让言轻不得不注意。
“你在听我说话吗?”他又问了一句。
女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噢”地惊讶一声。
“啊,是你啊。”她的脸上突然挂着很陌生的笑,像是对待陌生人那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言轻盯着她,突然问一句:“你还认识我么?”
女生:“呃……认识,我同班同学嘛。”
但是她刚刚的表情,分明在说不认识他。
言轻突然觉得手脚冰凉,他拼命思考,甚至想不起异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走进班级,甚至特意在老师还在讲课的时候出去,心不在焉地实验着。
然后惊悚地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在降低。
“你终于发现了。”一个疲惫的声音从口袋里传来。
言轻低头,看到0126立刻喜滋滋地抱起来:“太好了,你在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明明只是一天不见0126,他却觉得过了一年似的。
0126简单地解释:“你被魇住了,我不能出现干扰你。”
“我什么时候被魇住的?”他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