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
鹿云舒最后那个“多”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得蕴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极其暧昧,也极具暗示意味:“又不?是在床榻之上。”
九方?渊贴得很近,说话时带出的气?流潮热,喷洒在耳际,与雪片寒风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下,鹿云舒的脸瞬间就红了,他头脑昏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依靠本能将九方?渊的手握得更紧。
怀中人的反应太青涩,一?句荤话,耳朵就红了个彻底,九方?渊心中微动,故意凑近那只红红的耳朵,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他耳骨上的小?痣,低声询问:“要不?要……叫给我听?”
刚说了在哪里叫,鹿云舒立马就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如?今两个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更近一?步的接触,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九方?渊这是在开?玩笑,鹿云舒还不?满二十,在他看来,这年纪太小?,他喜欢看鹿云舒被他逗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兴许还会恼羞成怒,九方?渊想到了很多种鹿云舒会有的反应,唯独没?想过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不?禁逗的人脸更红了,声音很小?,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大胆:“如?果你想听的话,都随你。”
鹿云舒这句话无?异于放了把火,在漫天的雪片之中,大火烧尽了所有,烧得九方?渊眼睛都红了,他有一?刹那的失神,双臂拢得极紧,像是要将怀里的人勒进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离。
怀里的人又乖又软,九方?渊长出一?口气?,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怎么?这么?乖,嗯?”
不?等鹿云舒说话,他便往后退了退,稍稍拉开?距离,不?像刚才那样贴得太近:“等解决完这一?切,离开?沧云穹庐,咱们换个干净的地方?,池鱼再叫给我听吧。”
这地方?太肮脏,上辈子的记忆总是梗在心里,九方?渊不?想在这里要了鹿云舒,他的小?殿下值得最干净的,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趁人之危。
鹿云舒没?有以前的记忆,但他记得一?切,知道他们之间还有隔阂,他能哄着骗着,不?择手段地算计鹿云舒与他在一?起,但不?想那等亲密之事也是算计来的,那样太侮辱人了,他的小?殿下何等骄傲,若是恢复记忆,刚烈的性情定然接受不?了。
鹿云舒说完那话就沉默了,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闻言只是胡乱地“嗯”了声,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失去冷静思考问题的能力?了,连九方?渊说了什么?都没?反应过来。
九方?渊哪里能看不?出他的状态,低下头,抵在鹿云舒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暗暗叹了口气?,在鹿云舒没?有发现他身体上的变化之前,将汹涌的情欲精力?炼化。
再等等吧,不?能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坐着冰冰飞奔到山下,吹了一?路的冷风,刚刚被撩起火的两人都冷静下来了,又说起之前的事。
按照九方?渊的吩咐,冰冰不?再狂奔,放慢了速度,驮着他们两个人往天秀峰的方?向走,从风雪纷飞的偏峰步入阳光明媚的小?路,冰冰突然有些感慨,这不?是它第一?次当坐骑,很久之前,它就被身上的两个人一?同骑过,现在想起来,已经过了好久。
“接下来去哪里,还查吗?”两个人的手还牵着,鹿云舒晃了两下。
鹿云舒以长枪为法器,经年累月,指间有了一?层薄茧,九方?渊就着相扣的手,慢慢摩挲着他指节上的茧子:“段十令神志不?清,看样子不?像是知道什么?,此事可能与他无?关,那杂役弟子身上的线索几乎断了,接下来交由?宗门的人查就行?了,咱们回天秀峰。”
“嗯。”鹿云舒打了个哈欠,他思考问题简单粗暴,在他看来,有能力?自保就行?,与其奔波查明,不?如?守株待兔,幕后黑手总会露出马脚,像袭击他的杂役弟子,若是来一?个,那他就杀一?个,来一?群,他就做一?串人肉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