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士果真神采过人,我可算见识了。”
“陈博士才是温文尔雅,君子气度!”
各大博士在生徒中都有不少的拥趸者,明里暗里悄悄较着劲,恨不得写上千字小作文吹爆自己崇拜的太医博士,同时也不免在心中暗暗忐忑,不知秋后会被分拨到哪位老师门下。
孙启立领衔诸太医博士,一身挺立的病骨自有一派龙马精神,他瘦削的额角一抬,目光从下面一行晚辈上滑过。
“沈寒山是又缺席了?”
回他的是陈继文:“倒没听说不来,只是他这人从来不守规矩,我看倒不必等他。”
他话音还没落下,门口先慌慌张张走进个头发半白的中年人,一身的酒气裹挟着门外的寒气,一股风似的刮向面面相觑的老太医们。
张起仁略一笑:“沈博士,又来迟了。”
“嗝……酒乡缠人呐!”沈寒山和孙启立照面走过,脑袋一歪,算点头行礼了。
接着便一头窜进太医堆中:“陈老,让我一步。”
陈继文被他推攘开半尺来开,也懒得和酒疯子计较多少,掸了掸沾上酒气的衣袖,往后头退了几寸。
“不伦不类,成什么体统!”刘盈眼里就揉不下这沙子。
沈寒山眉角一垂,直接无视他的话,半倾半倒的,眯缝着眼睛小憩去了。
等一班博士到齐,考试才算正式开始,主考官是孙启立,而场中博士皆可临场提问。
考生按照年龄大小依次应试,孙启立不亏有“活医经”的绰号,考题信手拈来,每一道都不重复,而几大本厚重的医经砌在案上,反倒成了摆设。
场下生徒虽然战战兢兢,却也不再有怨言,孙老业已七十高龄,还能一字不差地背出几十万文,实在令人心悦诚服。
考试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很快,吴议就发现了其中的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