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因斯很快地接上:「放心,他不会有事。」
呼……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对方能这么爽快结束话题,自己倒也真觉得有点理亏,这种违合感是怎么回事。
「我要去阿根廷几天,直到集会前,你跟着我走。」
要不要这么明显啊,完全是假公济私嘛!陈仅按捺不住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巴不得我闯祸吧,我行动一受限,你就可以名正言顺把我囚在这儿给你……」前面说得冲动,直到最后的「暖床」二字实在没脸说出来。
「给我什么?」费因斯反问时,表情特别纯良坦荡,只有陈仅清楚他内在有多霸道邪恶。
「你够了啊。」
费因斯就这么淡淡地笑了,声音低沉而柔和地问道:「我们有多久没有约会了?」
陈仅这回可没有惊惶失措,唇角浮起一个男人味的浅笑,邪气道:「约会?是去道馆还是泰拳俱乐部?玩廿一点也行啊。」
「和我待在酒店里……光聊天,也行。」
陈仅装不下去了,给了他肩膀一拳:「靠……」
两人起身将包装纸丢进垃圾桶,费因斯看向陈仅的视线透着几分观测:「整年打打杀杀你不觉得辛苦么?」
「不、觉、得。」再辛苦也比不上被你这种急色鬼大人物粘上辛苦吧,他指桑骂槐道:「再说专门派人去打打杀杀的暴戾主脑才更有问题吧。」
「我可是很爱好和平的。陈仅,来总部吧。」
「饱啦,我想回去睡觉了。」陈仅不动声色地第一时间遏制住了有可能延伸的危险话题。
而正在前面那辆车的秘书官诺曼已经冷汗直冒,用一种故作镇定的眼神盯着自已高贵的老大坐在路边摊和那个一身邋遢的小子吃几块钱的热狗!
他注意到费因斯凝视那小子时,目光专注而沉静,平定中暗藏着复杂又偏激的汹涌,让诺曼觉得那人已经成功地影响到了老大的判断力。
车队一路驶到费因斯下榻的酒店,本来安排的土耳其浴怕陈仅现在体力消耗太大吃不消,所以直接带他回自己的专用套房休息。
陈仅率先占领蒸汽浴室泡澡。费因斯换下外套在套房内的小型会议室用电脑查看文件,大约半小时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起身往主卧室的方向走去,在移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拉开来。
事实上,他的担心没有错,在布满蒸汽的浴室中,陈仅头撇向一边,手臂有一只搭在浴缸边,居然——睡着了。
此刻他的脸显得很脆弱柔和,让费因斯心软。他的手臂还有些擦伤,水已经温了,幸而有蒸汽保暖,这样睡轻则着凉,重则会被淹死。
费因斯就这样静静看了他半分钟,然后走了过去。也不顾他一身湿会让自己的衣服报废,直接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然后打横抱起出了浴室。
陈仅只是不耐烦地呢喃了一下,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却没能完全清醒。他睁了睁眼,一看是费因斯,又索性闭上眼继续睡。
在给陈仅擦干身体的时候,费因斯的动作渐渐从轻柔到粗糙,最后用了点力气,才让自己的呼吸得以平复。
随后费因斯除去一身湿衣,也陪着钻进被子,从陈仅身后拥住了他。费因斯将鼻端深埋进陈仅贴着顽皮尾发的后颈深深嗅了一下,嗯,还是那股阳光的味道,强韧野性直观热烈地席卷而来。
这是令他迷恋又安心的气味,陈仅专属的气味。
第七章
这也是半年来,第一次与他相拥而眠。费因斯自认不是拖沓的人,甚至偶尔冷静得可怕,手起刀落,绝对不拖泥带水。其实只是尚没有人能识破他而已,除了那个——能随时击碎他金钢罩的陈仅。
这个人不惧怕他,不对他耍心机,信任和欣赏他,并为他牺牲。被这样的人喜欢是件幸运的事,有些机缘可能是命中注定。
那一夜,陈仅睡得很沉,他觉得有一双翅膀裹着他的躯体,那羽翼温暖而厚重,令他陷入一种极致的深眠,卸下全身的戒备,安稳而舒服。
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腰上的束缚松了松,窗帘外微微一束光亮,让他意识到现在已经是拂晓时分。还没有完全睡够,但精神已经缓过来大半。
头一转,后脑勺就被固定住了,嘴唇被封,陈仅整个人一惊,拢起眉朦胧地掀起眼睑,对方先是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一遍遍轻舔他略有些干燥的唇,然后加了力道,固执地滑入,技巧地撬开齿关,进到更深处,带着炙烫而昏热的火力,陈仅在混沌之间也忘了反抗,任由那股熟悉而迷人的气息反扑自己。
双唇摩挲碾压,舌尖勾缠,情欲用力地汇在一处,在彼此口中饥渴地用力,陈仅猛地睁开了眼。在半明半暗之间,是费因斯那张英俊到窒息的面孔和他深邃褐眸中渗出的浓浓情欲味。